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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在入宫之前,刚收到一封信,是臣的义女送来的。本想明日一早呈给陛下。”

小太监刚要来接信上呈,陆如琢已经越过他,自己走到了御前,还站到了皇帝身边。

满朝文武,也只有她一人得陛下这样的信任。

女帝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过去,目光惊诧,怒容渐渐浮现喜色。

“你那孩儿竟在边关?还立下如此大功!不愧是你亲手教出来的。”

除侍卫皇帝、巡查缉捕外,锦衣卫还在从事更加隐秘的活动。年初陆如琢派了一批人前往关外,暗中侦查敌情。

陆如琢笑了笑,摇头道:“她也是陛下的臣子,君臣在前,是陛下教得好。”

“你少哄我开心。”女帝哈哈笑了,把殿下满头雾水的镇远侯招过来,递去信纸,“将军,你也来看看。”

小太监将信纸接过,捧到镇远侯面前。

殿内凝重的气氛逐渐缓解。

镇远侯站在西北边关的舆图前,指着潼关以东的防线道:“虽然及时将拓跋文琢的兵马挡在潼关,但是潼关兵力不足,若潼关失守,敌军便可直入我中原腹地。臣请命,带兵驰援!”

陆如琢道:“将军不必过於忧心,我那孩儿定去别的地方搬救兵了,此刻说不定已将那拓跋文琢包了饺子。”

镇远侯皱眉道:“国家大事,岂能寄希望於一小儿?”

陆如琢不与他争辩,只是笑笑。

上方的女帝宽慰道:“将军,你忧国之心朕深感於内。但潼关守军支撑个把月还是够的,朕先派其他人赶赴边关,等明后日的战报,若是情势危急,再派你去不冲。”

“臣遵旨。”

“下去吧,陆都督留下。”

“臣告退。”

镇远侯走之前看了陆如琢一眼,十分像一个失宠的幽怨贵妃。

陆如琢差点笑出声。

勤政殿门缓缓关闭。

“阿琢。”

“臣在。”

陆如琢忙收敛心绪,上前扶住起身的女帝手臂,陪她回了寝宫。

后宫的宫女太监见怪不怪,陆指挥使深受女帝宠信,二十年长盛不衰,歇在她宫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虽说一来二去的,宫里宫外都有了些流言。

皇帝寝宫。

陆如琢扶着女帝在凤榻坐下,刚要站起来,女帝拉住她的手,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道:“无妨,与朕一道。”

陆如琢脱下绣银官靴,撩起长袍跪坐在对面。

殿内点了很少的几盏灯,不甚光亮,映得女帝的脸庞血色更淡。

“咳咳咳……”

“陛下!”

女帝摆了摆手,压在唇上的明黄帕子放下来,道:“别怕,暂时死不了,起码还能撑个两三年。”她还是长公主的时候常年混迹军伍,说话鲜有避讳。

陆如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