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嘶了一声,捋着自己的短须道:“下去罢,让厨房备些膳食温着。”
“是,大人。”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还不点灯。李知府蹙起眉头。
二更时分。
衙役来思补堂来报说二人起了,刚传了晚膳。
李知府道:“你确定是二人?”
衙役道:“是啊,小人亲眼所见陆大人与裴大人从一间房出来。”
“形容如何?”
“很是亲密。”
李知府微一沉吟,去了厨房,同上膳的下人一块去到后院。
院子正中摆了一张长案,二人花前月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陆如琢松开环着裴玉窍腰的手,裴玉转过来,神情闪过一丝不自在。
陆如琢似笑非笑:“李知府。”
李知府的视线从裴玉脸上不着痕迹地收回来,谦恭道:“下官来给二位大人送晚膳。”
“李知府客气了,可要与本官一起用膳?”
“下官已用过了。”李知府合手一揖,道,“下官告退。”
下人们将饭菜置於长案,躬身后退,转身离开。
逐渐带上的后院门缝里,李知府瞧见陆如琢又将相貌清妩的年轻女子揽进怀里,凑近去嗅她颈间的香气。
李知府的眼睛慢慢睁大。
院门带上。
陆如琢的唇若有若无地挨着裴玉的耳畔,道:“你猜李知府是谁的人?”
裴玉被她抱在怀里,女人的呼吸吹得她耳根发痒,道:“不是你的人,便是你对手的人。”
“聪明。”
陆如琢如此大胆,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想借机达成甚么目的。
她道:“不是我的人,但我也不确定他究竟是哪位对手的人,不妨让他主动暴露。”
裴玉心道:你就不怕他的上峰告发你?
然而她们俩好不容易有这温情时刻,裴玉不想煞风景,便咽了回去。
陆如琢牵着裴玉的手,扶她在对面落座,自己也坐下来,主动给裴玉斟了杯酒。
盏中清酒在月下泛着粼光。
两人用了几筷晚膳,陆如琢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吗?我告诉你。”
裴玉停下筷子,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