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被她笑得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但是她不解陆如琢在笑甚么。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一定要这层名分吗?”
“不要吗?”裴玉看着她,神情分外认真。
“你认为要?”
“那为什么洞房要点花烛?”裴玉反问她。
陆如琢愣住了。
她从来不将世俗礼法放在眼中,心爱之人亦非男子,走在离经叛道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却忘记了裴玉和她不一样。
裴玉的娘亲薛妩生前是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裴玉不能说精通经史子集,也算饱读诗书。
子曰:“发乎情,止乎礼”。无媒无聘,谓之苟合。
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尔后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方洞房花烛。
这才是正常流程。
裴玉脑子里有,陆如琢脑子里没有。
她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姑?”
“没甚么。”陆如琢讪讪闭上嘴。
她虽然很想洞房,但是裴玉说的也有道理,她不能强求裴玉和她一样,完全按照她的想法。
她也是一个人。
对许多女子来说,洞房花烛夜是她们一生最期盼的一件事。就连陆如琢小时候,见到娘亲的凤冠霞帔,也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当然,她如今这个岁数,早就抛却了这种幻想,只想及时行乐。
然而裴玉还小,她一定对她们的洞房花烛充满了浪漫的想象。
原来如此。
陆如琢将裴玉抱过来,亲了亲她的唇,温柔道:“好,依你。”
裴玉被她亲得唇上一热,脑子也发热,无法思考。
“什么依我?”
“都依你。”陆如琢伏在她耳边,呢喃道。
薄唇从耳廓移到微启的红唇,扶正她的脸再次吻了下来。
……
裴玉迷迷糊糊了一路。
马车在府衙门口停下,里面的人却冲冲没有动静。
驾车的暗卫听着车里暧昧的响声,眼观鼻鼻观心。
陆如琢一手绕过裴玉的膝弯,低柔道:“我抱你下去。”
裴玉大惊失色,一只手紧紧扒住车窗栏杆,道:“我自己走。”这要是被人看见,锦衣卫也拦不住消息。
“你能走吗?不是腿软吗?”
“歇一会儿就好。”
“好罢。”陆如琢面露惋惜。
裴玉缩在车厢一角,好像生怕陆如琢过来似的,警惕地看着她。
陆如琢失笑。
她不就是情难自禁,把她控在怀里亲了一路,亲得她腿软哼哼吗?有必要这么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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