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琢一踏进御书房的门槛,茶盏摔碎在她的脚边,茶水四溅。
“陆如琢,你好大的胆子!”皇案后传来年轻天子震怒的声音。
陆如琢扫了站立的上官少棠一眼,在新帝面前跪下,道:“臣不知所犯何罪。”
罗尚书的折子砸在陆如琢肩头,陆如琢捡起来,一目十行地看过去,过后轻轻一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伏地道,“臣忠心耿耿,青天可鉴,请陛下明察!”
“明察?朕怎么明察?你与你那义女的私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你敢说是假的?!”
“此一条确是真的。”陆如琢抬起头,不解道,“但哪一条律法,哪一项明文,规定臣不可以和义女在一起?”
新帝似乎被她气笑了。
“世俗不容,情理不容!”
“这世上哪有以世俗、情理治罪的道理?岂非置楚律於儿戏?”陆如琢看向上官少棠,诚恳道,“上官御史掌司法,可否为本侯解惑?”
“这……”
“强词夺理!”另一盏茶也摔在陆如琢身边。
陆如琢只得再次伏地。
上官少棠也适时站出来,道:“请陛下息怒。”
“来人!”
门口闯进一队虎贲卫,长矛对准地上的陆如琢。
新帝盛怒道:“传朕旨意,将清晏侯禁足府中,听候发落!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是!”
为首的虎贲中郎将客气道:“陆侯请。”
陆如琢站起来,理了理袖袍衣摆,在虎贲卫的“护卫”下出去了。
御书房内。
新帝看向上官少棠,眼神发亮,又带着一点期许。
“太傅,朕演得怎么样?”
上官少棠笑起来,眉月弯弯。
“陛下很好。”
她那张浓淡相宜的脸因这份笑意浓烈几分,像深巷窖藏的美酒,让新帝有些恍惚。
“陛下?”
新帝回神。
“若无事的话臣先告退了,御史台还有些事。”
“没事,太傅退下罢。”
上官少棠一揖,退步向后,转身离开。
“太傅。”
上官少棠折步回来,望着她,殿外的阳光刚好洒在她半边身子上,照得整个人发亮。
新帝清了清嗓子,抿唇轻声道:“春寒未尽,太傅记得添衣,不要着凉。”
“臣知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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