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逸打算放弃之时,里边忽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明逸顾不上许多,直接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

门没有锁,而眼前的一幕,令她震惊不已。

江澜痛苦地蜷缩着躺在地上,如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喘息着,汗水浸透衣衫,连嘴唇都变为可怖的青白色。

明逸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过呼吸症。

上一世,江澜也有这种毛病,每次过劳或者情绪激动时,就会发作。

“纸袋,纸袋。”

明逸顺着江澜手指的方向,从抽屉里取出纸袋,轻轻罩在江澜的口鼻上。

江澜双手攥住纸袋的边缘,痛苦地喘息着。

良久,江澜的呼吸逐渐平缓,整个人如同残破的木偶般,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

明逸把江澜抱进怀里,双手使力,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江澜的体重比她想象中还要轻。

明逸去洗浴室烫了条热毛巾,给江澜抆汗,当她抆到手臂时,却被一把握住。

江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要说出去。”

明逸垂眸:“嗯,我不会的。”

江澜这才松开手。

明逸放下毛巾,又给江澜化了杯温糖水,跑上跑下好几趟。

江澜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清明,她捧着水杯,靠在床头,看着明逸卷起袖子在她身边忙前忙后,道:“谢谢。”

明逸闻言,顺势坐在地上,将头搁在床沿,侧着头,向上看的眼神分外清亮,且无辜。

“澜姐,留下来好吗。”明逸道,“我会保守秘密,也可以照顾你。”

此时此刻,两人间的关系好似发生微妙的逆转。

菟丝花一般,只晓得依赖别人的明逸,原来也有独立坚强的一面;而冰雪聪慧,惯常冷漠,素来独善其身的江澜,也有脆弱无助的一面。

江澜看了明逸许久,双眼似倦怠地微阖着,道:“好。”

江澜承认,这一刻,她心软了。

她有无数理由可以离开,没有人可以谴责她,可她还是选择了留下。

至於这究竟是为什么,江澜却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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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持续半个月的阴雨天终於放晴,暖金色的阳光捎来暖意。

明逸的心情也随着天气放晴,她抱着蹦蹦来花园玩耍,新栽的白玉兰发了芽,被蹦蹦嗷呜一口咬掉半边,气得明逸拍了好几下它的屁股。

欢乐的心情只持续了一天不到,随之迎来的便是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