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五分锺,江澜和顾伸之并肩出现在公司门口。
江澜一眼就看见了明逸,快步向她走来,道:“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明逸没有回答,视线扫过随后而来的顾伸之。
顾伸之的脸上依然挂着笑,似乎并没有被明逸方才的举动所冒犯,甚至还笑眯眯地问她:“小逸,要一起去吃晚餐吗?”
明逸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去?”
顾伸之这才愣住,他似乎没料到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女孩,竟对他有如此大的敌意。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这句话是对着江澜说的。
江澜没有回答顾伸之,她静静看着明逸,那眼神好似在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逸受不了江澜拿这种责备的目光看她,垂下头道:“我想回家。”
“伸之。”江澜向顾伸之投去抱歉的眼神,“今晚不太方便,改天吧。”
“没关系。”顾伸之说,“下次还有机会。”
说完,他还十分大度地和明逸说再见。
不待顾伸之说完,明逸便上了车,随后江澜也坐了进来,汽车缓缓发动,明逸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沿路的风景发呆。
骆司机好似也感应到了两人之间的低气压,没有说一句话。
车内一片死寂。
“你今天怎么了?”江澜忽然问她,“顾伸之惹你生气了吗?”
又是这种语气,好像只要和顾伸之沾边的事,江澜总会下意识地将自己与顾伸之归於同一阵营,而相应地,将她剔除在外。
顾伸之的存在,无时无刻都提醒着明逸,她是这段感情中的外人,一个失败者。
更可笑的是,江澜的未婚夫,竟是明若愚一手安排的,虽说是商业联姻,两人倒也投缘且和睦,在圈中都是一段佳话。
他们之间的感情天经地义,顺理成章,而她又能反对什么,是反对亡母的决定,还是做那根棒打鸳鸯的大棒?
明逸沉默了。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答江澜的话。
到家后,她便将自己锁进房间。
不一会儿,江澜居然来敲她的房门。
明逸一脸疲倦地打开门,道:“有事吗?”
江澜看着她,形状完美的薄唇微微抿起,眉间染上愠色:“明逸,你到底怎么了?”
“有话好好说,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就算你不喜欢他,也应该给予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明逸。
“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就是讨厌他,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说完,她将江澜推出房间,砰地关上门。
明逸红着眼,将藏在床头柜深处的药盒拿了出来,里面存了四五枚“胶囊”,是她尚未来得及处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