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司机体贴地为她开门,又打开后备箱为她搬运行李。
奇怪的是, 宿管并没有阻拦他,只是扫了一眼,似是默许了骆司机的行径。
骆司机生得高,步子迈得又快又急,明逸不得不小跑着才追到他身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怎么把车开进来了?京大从不许外来车辆进校啊。”
骆司机憨厚一笑,似乎觉得明逸问出的话有些幼稚,朗声道:“小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江总早就打点好啦。”
……又是江澜。明逸垂下眼,心中涌起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
自从那日蓝湾分别后,明逸因为受凉得了重感冒,在此期间,江澜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有发过一条微信,只是不断通过王姨来给她送药,请医生,虽然没有见面,可明逸生活中的每一处都沾满了江澜的痕迹。
这种感觉,就好像笼中鸟一样。
明逸蹙眉。她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电梯上到三楼,明逸推着行李箱走在空无一人的过道。
304B的门是锁着的,林奈还没有回来。
明逸默默掏出钥匙开门,一个多月无人居住的寝室散发出淡淡的腐朽气息,病中的明逸对气味格外敏感,嗓子一痒,又没完没了地咳嗽起来。
她边咳边走向阳台,推开窗户,清冽的冷风灌进来,脸上一阵刺骨的冰凉,那股令她不适的腐味也随之被冲淡不少。
在给室内换完气后,明逸才将窗户重新关上,转而收拾起自己的床位来,待一切齐备,她也累得头晕目眩,虚弱地扶着椅子喘气。
明逸看了眼时间,正好下午三点。
她想了想,将宿舍门反锁,又给林奈发去信息,在得到对面知晓的回复后,才脱下厚重的大衣和围巾,缓缓爬上刚铺好的床补觉。
床帘是入冬时新换的加厚遮光版,连顶部都封了起来,并不比自己在明宅的房间冷多少。
明逸放任自己陷落在温柔的黑暗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又长又冷的梦,梦中的场景大多源於上一世,她梦见江澜看向她时满是无奈的脸,梦见自己仰头灌下半瓶胶囊后癫狂且断续的记忆,梦见她在明宅顶楼赤着脚,声嘶力竭地哭嚎时江澜惊惧的双眸……
明逸猛地惊醒,心脏如擂鼓般跳得飞快。
她抱着钝痛的头,整个人蜷缩起来,额上沁出的冷汗很快打湿枕巾。
手机在这时嗡嗡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林奈的来电。
明逸定了定心神,接起电话,道:“你到了吗,稍等一下,我下来给你开门。”
“不急不急。”林奈乐呵呵地,“我还在学生街呢,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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