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呆呆地凝视着手中的香水瓶,心情一时变得复杂极了。
忽然,浴室内又传来一声闷响,明逸不得已将香水放回梳妆台,匆忙地再次开门查看,一道水柱便如闪电般朝她扑来,幸好明逸闪得快,否则免不了被这一下淋得透彻。
原是花洒失了掌控,耀武扬威地在半空“飞舞”着,而江澜正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头懒散地歪着,任由水流将自己打湿也不曾动作一下。
看来是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想躲也躲不过。
明逸渡过花洒布下的“枪林弹雨”,在眼疾手快地关上水龙头后,才将江澜从地上搀扶起来,毫不留情地丢进浴缸。
江澜呛了几口水,又在水中扒拉了几下,终於逐渐清醒过来,她心有余悸地扶着浴缸,正一脸惊慌且无措地望向明逸,并道:“你……想淹死我么?”
明逸的衣裳也湿了大半,好在浴霸开得够足,还不至於让她感到寒冷,而比湿衣更冷的是她的脸色,“你闹够没有?”
江澜无辜地眨了眨眼,又讨好地笑起来,一双眼在明逸湿漉漉的衣服上游移,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醉成这样。”
“真是不好意思,要不要进来暖暖?你放心,我背过身去,不会看你的。”
江澜笑得真诚且坦然,可说的话却令人浮想联翩。
明逸红了脸,狠狠瞪一眼江澜,随即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给自己重新冲了遍澡,待她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明逸实在倦得很,也顾不上头发有没有染上水汽,只想趴在床上好生睡一觉。
就在明逸将要模糊睡去时,身侧缓缓一沉,紧接着身上一软,好似有人体贴地给她盖上被子,温暖地裹着她坠入甜蜜的梦乡。
翌日。
明逸被闹锺扰地睁开眼,还未直起身子,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了回去,困意顿时吓得消散大半,她猛地回过头,就看见江澜正睡眼惺忪地搂着她,还道了句:“还早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明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道:“你怎么在这?还睡在我的床上?!”
江澜沉吟半晌,道:“我也忘记了。”
明逸:……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明逸猛地掀开被子——还好,两人衣裳齐整,床单也没有奇奇怪怪的痕迹。
江澜在头顶低笑起来,明逸被笑得羞红了脸,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江澜却只是摇头,并不言语。
明逸挣扎着爬起身,颤抖着双手披上外衣,作势就要下楼。
江澜急急叫住她,明逸没有回头,只是略停了停脚步,就听见江澜在身后道:“昨晚我喝多了,折腾了你一夜,实在对不住。”
明逸只听了开头两个字就怒不可遏地跑远了,徒留江澜躺在床上,嘴角噙着暧昧不明的微笑,但这抹笑没能维持超过五秒,她便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头也渐渐发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