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冉墨独自坐在电脑前,身后一块白班上写满了他们至今为止的发现和推测,线头杂乱,甚至彼此矛盾。冉墨睁着熬红的眼睛,在电脑上放大查看每一张现场照片。

冉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第一个死者缺失了右手,第二个死者缺失了左手,第三个死者缺失了腹中的胎儿,然后是第四个,缺失了右眼。

为什么是这些器官,为什么是这个顺序?一般凶手从死者身上带走什么东西,多半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收集欲,要么是同一个器官组织,或者遵循某种显而易见的规律。

原本他们以为凶手对死者的手情有独锺,但第三个死者缺失的胎儿让他们全盘推翻了之前的猜想,而胎儿这个意象有很重的性别指向和情.色意味,和左右手的心理色彩完全不一样,他们就是否应当把那一起案件归入连环案件中就进行了很久的争执,最终还是冉墨拍板纳入的。

因为三起案件中死者的死亡时间间隔一致,而且手在某些特殊癖好的人眼中也属於性暗示。

然后第四个死者的右眼,既无法纳入情.欲体系,死亡时间间隔也对不上。

同事们都主张这是一起个案,但冉墨觉得这四起案件冥冥之中就是存在某种联系。

在那天靠在教室后墙上听郁容讲课的时候,郁容靠在讲桌上娓娓道来:“连续杀人案的凶手多半有心理问题,他们或许看上去和普通人别无二致,但往往对某种事物有强烈的信仰,在时候分析中,宗教信仰占到犯罪成因的半数以上,而且会在作案时留下明显或不明显的宗教暗示。”

宗教……

冉墨把四张现场照片的图层叠在一起,按照案发时间顺序把缺失的器官连线,然后冉墨忽然坐直,她盯着自己的屏幕瞪大了眼睛,这和四个案发现场在地图上组合成的图形几本相似!

如果前三起案件的间隔时间相同,是否可以视为一组,前三个器官连成了一个倒三角,而第四个器官是倒三角上方的一个点。

冉墨知道,有一种信仰和三角形有关,一正一倒两个三角重叠,就是六芒星!

而今晚,距离第四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和第三个、第四个死者的死亡时间间隔相差不多。

就是今晚!

下一个现场,会是正三角形的哪个顶点?

冉墨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一把抓起外套,边走边给自己今晚请假的助手打电话,她们两个一人奔赴一个顶点。

临时行动来不及走正常程序报备,冉墨开着自己的私车呼啸而出,地图上她标的那个点就在半个小时车程之外,而根据法医估计的死亡时间,留给她的时间也只有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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