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往复,景肆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单一的麻木。
她努力工作,努力把景绮教育得更好。
而景隆那边,也信守承诺,没有再给她找什么麻烦。
后来,大嫂的孩子生了,是个女孩。景亮还没郁闷完,一向温和的嫂子就提出和他离婚,并指出一二三四五条他不守男德的证据。
最后撑不住了,闹大了,两家都清清楚楚,以离婚收场。
嫂子离开那天,请景肆吃了一顿饭。
那天她和景肆聊了很多,好像话怎么都说不完。到后来,分别时,嫂子主动拥抱了景肆,抱了很久。
“希望你开心点。”
这是嫂子离开北城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送嫂子去机场那天,看着飞机滑入云层的弧线,景肆蓦然有种悲愁感。
她在想,分别总是常态么?
嗯,分别总是常态吧。
日子过得飞快,待到回过神来时,已到了第二年的冬天。
今年北城的冬天分外的冷,街道被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整座城市都裹上了白色的银装。
下午六点,天已抆黑,办公大楼的人陆陆续续下班了,但景肆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景绮最近参加了学校的冬令营活动,大概半个月都不会回家。
所以家里除了张姨没别人了,回去反正也是闲着,於是景肆也习惯了不回家。她爱上了加班,有时候是□□点,更有些时候加到十点过。
通常加到整个公司只剩她一个人,然后再慢慢收拾东西下班。
今天一如往常。
实在是没工作了,景肆才下楼。
晚饭没吃,只有一点点饿。到公司楼下过后,景肆冒着雪径直往街对面的便利店走。
有时候连吃饭都很敷衍,她在货架上随便挑选一样,晚餐无非是一些速食食品,加热一下就可以吃。
“女士,便当是现在吃吗?”
“嗯。”
“好的,马上给你加热。”
微波炉里叮叮半分锺,景肆接过便当,折身往橱窗边的位置走去。
她一个人坐在窗边,打开便当的盖子,热气漫开,扑面而来一股速食的味道。
叉子落在米饭上,轻轻挑了挑,夹起一片蔬菜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如果吃饭是为了果腹的话,那么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景肆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对美食已经没有太大向往,总觉得差不多都是一个味道。
饭没吃多少,倒是看着橱窗外,放空,持续放空。漫天大雪飘然落下,每一片都覆盖在更冷的地面。先是薄薄的一层,然后变厚,再变厚。
只吃了两口三口,景肆便放下了叉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思考着。
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