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言语,只专心致志盯着透明瓶子看,猜测大概多久才可以输完液。
宋昭鸯不喜欢去医院,对医务室也算不上欢迎。
和医院挂钩的是生病,而和生病挂钩的是麻烦。
如果带来麻烦,家人会厌烦她,继而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缺吃少喝。
她不想让自己的生存情况变得艰难,於是很少生病,哪怕有问题也自己熬着,总能撑过去。
真到了熬不动的时候,父母也会首先宝贝着弟弟,留给她一个不耐的眼神,让她自己去医院看病,免得把病气带给弟弟。
因此,宋昭鸯从小对生病的印象都是糟糕的。
这似乎是第一次,她觉得生病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程迦栗非常关心她,没有嫌她麻烦。
宋昭鸯差点控制不住笑出来,友谊是种奇妙的东西,看似无形,实则有痕,总能让人捕捉到那一瞬的美好和感动。
程迦栗在意她们之间的友情,也关心她的身体,这个认知让宋昭鸯高兴了一晚上。
就连输完液,校医来拔针,看到她面带微笑的模样,都不免怀疑这人是否过敏到出现幻觉的程度。
第二天上午,宋昭鸯被允许回去,但仍需要继续观察,如果病情不对,应立即前往医院就诊。
宋昭鸯看似认真听着,实则心都飞回宿舍。
她想立马见到程迦栗,告诉对方她有在认认真真照顾自己,没有辜负对方的期待。
然而,当宋昭鸯回到宿舍,看到的却是齐昕昕的笑脸。
对方来开了门,见到她后,明显有些意外:“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宋昭鸯收敛了嘴边的笑意,她透过齐昕昕,看到屋子里正在换衣服的程迦栗。
对方和齐昕昕的关系,竟然好到了不需要避讳换衣的地步。
宋昭鸯心中一沉,没有说话。
平时她的存在感很弱,和对齐昕昕只有在酒吧的一面之缘,对方记不得她很正常。
只不过,下一秒程迦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那是我的舍友,上次你们见过,她叫宋昭鸯。”
齐昕昕露出回忆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猛然哦了声,笑着朝宋昭鸯说:“不好意思,刚才没反应过来。”
宋昭鸯摇摇头,表示理解。
毕竟,像她这样不起眼的人,能被对方注意到才是不对劲的。
宋昭鸯进去,找到干净衣物,准备去卫生间洗澡。
程迦栗挡在她面前,像严苛的审判官,问道:“昨晚有没有好好输液?”
宋昭鸯顿了一下,点点头。
“那就好,校医怎么说的?”
程迦栗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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