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林夕笑着,把手攥成拳伸到杜芢面前,拿食指的关节点了点杜芢额头。
“你。”
在最后一个字说出的那一刻,她将手掌张开,从中掉出了一张叠好的纸条。
杜芢拿起纸条,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林夕就已背起背包,夹上笔记本,从座位上起身,“明天晚上七点,来这个地址找我。”她回头,与杜芢告别,“我们正在做一项全世界最酷的研究!”
她来得好快,走得也好快,一切迅速得真的像是什么对付不受欢迎同学的整蛊小游戏。
杜芢愣愣地看着那张纸条,她抬手,将它翻起,她能感觉到自己后颈上的汗珠在往下滑的动静。
纸上的地址是:旧校区废址未来楼,D栋地下室。
·
杜芢是紧张的,她想她确实相当紧张。她荒废了一整个下午来为自己做心理准备,有无数种设想在她脑内横冲直撞:她们难不成在做什么非法实验?还是人脑炼成?或是打算将自己绑架?还是有财团盯上了美梦装置?无论哪一种想象都在告知她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不清楚底细就独身前往陌生之地。只可惜,杜芢并非常人,她是一个不想做常人的人。
她其实一直期待着一些疯狂剧情的降临,宁愿被女扮男装的罪犯拐去当人质,登上头版早间新闻,都好多在那一小块无人在意的格子里虚度一生。
她又拿出那张纸条将它仔仔细细反覆查看。头脑里的一个女人握着老旧话筒坐立不安,那是她曾看过的一部电影。片中主角当时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於是到处撒花找人约会,想在生命的最后体验亲密。当时的她不会知道她约上了一只电锯嗜血鸟头人,并会在电影的结尾与这只鸟踏上亡命之旅。
杜芢也想登上那辆红色皮卡逃离生命,但在那之前,她需要摄入一定度数的勇气。
她看向自己实验间里美梦装置的原型机,拿起又放下。之前已经体验得够多了,她可不想成为那种还没做成生意就先把自己喝成了酒鬼的酒贩子。
不管结果如何,之前全身心投入清醒梦研究,被无数数字与算式填充的生活对杜芢而言都远比应对焦虑要轻松。以至於她现在给大脑放了假,大脑反而开始无所适从。她躺上沙发打开手机,尝试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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