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鹿突然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苏意似乎从没有叫过赵舒颜“妈”,都是称呼很文雅的“母亲”。
她记得岑清珂曾经说过,苏家祖上有在朝廷做大官的,具体什么官倒是没人考究,也可能只是传闻,不过苏家从老一辈称呼就很文绉绉,都是母亲、父亲、祖父、祖母这样的。
边鹿随机应变,立刻改口道:“母亲不觉得称呼妈妈更亲近吗?我一直都挺想这么称呼母亲的。”
赵舒颜冷哼一声,那一声真和苏意十成十的相似,谁敢说她俩不是母女,那真是眼瞎。
赵舒颜听罢边鹿的解释,没搭理边鹿,也没帮边鹿解开手腕的手铐,就那么拿着手铐绕过床尾,走到了苏意这边。
手铐链子短,边鹿被迫跟着赵舒颜在床尾溜了一圈,搞不懂她这是想做什么?
苏意倒是相当警觉,别人她不了解,她自己妈她可太了解了。
可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她才不知道她妈下一步想干什么?
她妈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谁也不怪,就怪父亲太惯着,从十八岁母亲嫁给父亲,父亲就一路惯着母亲,惯得母亲一点儿气也受不了,一点儿委屈也不能忍,遇上点事还容易多想,想来想去就容易出事。
当年为了她这小黑屋的事,母亲差点成了杀人犯,要不是她拦着……
想起那些事,苏意忍不住烦躁,可也根本容不得她继续烦躁,赵舒颜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没等她反应过来,哢啷,刚解开的手铐拷在了她的左手腕?
边鹿右手腕,苏意左手腕。
苏意:“???????”
边鹿:“!!!!!!!”
苏意:“伯母,你这是干什么?!”
边鹿:“母亲,你这是干什么?!”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赵舒颜微微一笑:“现在可以好好谈了。”
边鹿苏意面面相觑,别说边鹿,就是苏意这个亲生女儿也搞不懂自己母亲这是要搞哪样?!
难不成只是单纯为了发泄不满?
赵舒颜坐到对面的贵妃椅上,顺手抚过身后的裙摆,坐姿优雅,苏绣旗袍不带一丝褶皱。
“说吧,怎么回事?”
苏意冲疑着要不要干脆把灵魂互换的事全说了,可稍微一想就知道不行。
母亲是个心里搁不下事的人,她要是知道了这事,晚上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指不定还会怀疑女儿会在别人身体里莫名其妙魂飞魄散。
母亲好不容易才从父亲离世的痛苦里走出来,绝对不能让母亲再钻牛角尖。
况且,就算告诉母亲,母亲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再去请了神婆大师之类的,指不定会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