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望着远方,说我知道,只是这件事在她那儿,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那个时候,我还觉得苏牧太过於悲观主义,但事实再一次证明,我又错了,在之后和西太后的对峙中,我才明白出柜这条路在整个中国的大环境里到底有多难。
第六十四章 苏牧番外
好长好长的时间,有时会有一恍然,觉得我已经认识这个人特别长的时间了,而我,还清晰地记得,认识那个人,不过才过半年的光景,那天,中介带着一个女孩来看房,她弓着背,有些猥琐的东张西望,她的眼睛特别明亮,充满了新鲜好奇,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萎靡的生命,我拿过她的身份证,她的名字特别俗气,方芳,想来她的父母为了省事随手一捻就取了这名,就这样认识了,像一场梦一般,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为何会把这房子租给她,最初的时候只是因为好多个好长好长的夜里,我数着天花板的瓷砖,觉得特别寂寞,特别是在夜里,难熬到死,那个时候,就是连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去想,只是念着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响动,甚至是呼吸也不那么寂寞了。
何佳她们都说是因为她在有些时候有些像娟子,其实我从未这样觉得,她的身上有娟子完全不可能具备的生动活泼。
有时想着自己的一生,走上这条路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我早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孩子,亦不知到底是天生还是后天养成,不过这早已没什么重要,好多年了,我都31岁了,在娟子决定结婚的那一刻,不是不伤心的,可是那样的伤心,竟然都是羞於启齿的,甚至,我都不想去责怪那是属於娟子的背叛,有些路是命定的,我从未怨过她,只是那之后,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处於那种心如死灰的绝望感,只觉得在这条路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陪着你天荒地老,直至天涯,甚至连想也不愿意想,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她的吧。
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冒出来的人,她像是对我特别的好奇,成天没事就找我搭讪,如果不是她本身的气质,我甚至都怀疑她其实并不是个直人吧,直到她第一次带回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唇还喝过我的杯子,现在想来也让我一阵一阵的泛着恶心,当她梗着脖子红着脸和我争执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这个女人偶尔也还是挺可爱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慢慢的不在讨厌她?是她一次次在酒局上的解围还是在娟子婚礼上的仗义,她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什么狠话都能放出来,其实却只是一只纸老虎,是在凤山上吧,那天晚上连那山里的空气都泛着微甜,她一次次地靠近,一次次地诱惑我,就算她在骚包我也得矜持不是么?只是她微微泛着凉的身子从身后搂住我的时候,我能够那样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那股气息,那样单纯,单纯的让我有些贪恋,可是那个不怕死的小流氓竟然还来揽上我的腰,我不用回头都能想到她那又惊又恐的表情,是在那个时候吧,在那个山里,她突然色心四起的揽上我的腰,我存心想逗逗她,竟没想,她那个呆鹅竟然那样不经逗,那之后,她突然变得安分起来,再也不敢动弹半分,我想她一定是被吓到了吧,发现自己竟然会对女人有欲望对一般女人而言都是特别恐怖的吧,那天夜里,我再也没有睡着,她离我那样近,却又那样远,有一刻,我曾悄悄的回头去看她,她望着天上那样专注那样痴迷,完全一副吓傻的表情,竟不知为什么,看到她那样的表情,我的心间竟然微微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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