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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不过隔了一道水帘,就觉周遭一切都静了。”灵衍用手指沾着水在石壁上描画着摇晃的水影,轻声道。

“嗯,这是自然——”江灵殊正坐在石阶上,闭着眼睛聚气凝神、活络经脉,对方的话音此时对她来说便如同从极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虚无。

灵衍见她如此,也不敢再出言打搅,只悄悄涉水过去,紧挨着坐到她身边,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好暖……”灵衍喃喃着合上眼睛,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衍儿,衍儿……”朦胧间,熟悉的呼唤声传来,灵衍晕沉沉地睁了眼,视线中江灵殊的脸孔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但直到二人鼻尖都快触到一块儿,她才突然惊得猛然坐起,若不是对方躲得快,怕是得撞在一起。

灵衍用力摇了摇头,四下瞧瞧,见自己正躺在铺了长巾的石台上,江灵殊手中还攥着一块帕子,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师姐,这是……?”

“你方才睡得太沉,我还以为你晕了过去,所以便将你放在这石台上,想先替你抆干了再为你运气试一试。既只是睡着,那我就放心了。”

灵衍听她如此说,便松了口气,只是想到对方为自己抆身,却又不禁红了脸:“有劳师姐了,方才,我好像隐约做了个梦……”

“哦?”江灵殊来了兴致,“衍儿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灵衍皱眉细想了想,叹气道:“只依稀记得是两个女子,吵架似地说了些什么,本以为是师姐与我,凑近看却又不是。”

“自然不会是你与我,我们怎会起争执?”江灵殊笑将帕子扔与她,“在这儿也玩了许久了,待会儿就回去吧?”

“嗯……”灵衍靠着石壁休息片刻,才缓缓穿上衣服,二人顺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去,彼此都觉周身似有暖流相绕,气息也顺畅了许多。

只是泡了这么久的汤泉,身子松软困倦,要她们继续习武也难。晨星自也理解,横竖她俩已经连续一月日日勤勉无休,就准了她们一整天的假。

江灵殊取了一盘子枣泥方酥搁在案几上,推了推榻上的灵衍。灵衍拈了一块举至嘴边,却忍不住停下回想起那个连人面容都记不清了的梦。

她只记得,其中一位红衫女子叫了声什么“白衣……”,而另一位女子虽确实身着白衣,可这二者之间却似乎并没什么联系。

她们像是在争吵,却又不像是在争吵。但灵衍越是努力去回想,便越是想不起来。

罢了罢了,她咬了口手里的点心,自己也好笑为何要纠结於一个梦境。一抬头,却冷不防对上江灵殊询问的眼神。

“你今日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抚了抚她的鬓发道。

灵衍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说到底也并没什么要紧事,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