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两人走至山门边时,却恰好碰见白家一行人走出来。灵衍瞬时敛了笑,悄悄退避到一旁,佯装作与其他门派的同辈弟子道别。
江灵殊并不知她心中对白夜山庄的态度,也未当回事,大大方方上前行了礼告了别便要离开,白溟的兄姐却将其推了出来,嬉笑着与白父白母向前走了,实在又叫江灵殊摸不着头脑,更是十分尴尬。
只见白溟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雕花嵌宝的方盒,眼神飘忽,面颊泛红,嗫嚅一番,好容易才清清晰晰地说道:“听闻灵殊妹妹的生辰即将到了,念着儿时同处的情谊,特带了份薄礼相赠,还望灵殊妹妹不要嫌弃。”
对方这样诚恳,想来也是得了家中长辈的授意,江灵殊自然不好意思推脱,只能接了盒子轻声道谢。
灵衍的目光在木盒上停留一瞬,随即又移开。
“对了,”白溟又开口道,这次却有几分严肃,“比武大会上败於灵衍师妹,我实在钦佩不已。本该借此机会取长补短,只是这三日事多繁杂不好叨扰,因此,还想就当日之情请教灵衍师妹一二。”
这种要求也是寻常,江灵殊点点头,唤了灵衍过来道:“我向前走几步等你。”便将此地留与二人交谈。
灵衍不解,心想对方本该一意拉着江灵殊说话才是,却不知为何偏要找上自己,心中不免慌乱,唯恐是那时使的最后一招被他看了出来。
可也不对,她那招分明是背对着他使出的啊。
就在她心里胡乱猜测时,白溟却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忧虑。
“我不知是何处得罪了灵衍师妹,抑或是白夜山庄上下得罪了师妹。总之,还望灵衍师妹明示。”白溟微蹙着眉,面上说不清是委屈还是些别的什么情绪,向着她作了个揖问道。
灵衍心中平静下来,仔细看了看对方表情,亦看不出假来,於是睁大了眼故作讶异道:“衍儿愚钝,实在不知白溟师兄为何这么问,可是衍儿说错做错了什么?”神情无辜,又带着几分不安和怯弱,瞬时便让人心生怜惜。
白溟哑然,看着对方这般神态,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几乎是立刻便判定是自己那日听错了。
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怎么都无法与当日那个冷面冷言的形象重合。
他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笑道:“我,哦,我是觉着那日师妹下手太狠,说这些话是与师妹玩笑呢。看来,看来实在是不大好笑,是我的错失,还请师妹勿怪。”
灵衍望着对方这副急於解释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忽而心生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很长很长,或许要许久才能完成,但她不怕等。
她噗嗤一笑,对白溟道:“白溟师兄放心,衍儿觉得很有意思,只可惜这次实在仓促,若有机会,还想再与师兄好好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