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衍紧紧皱眉闭着双眼,原本细白的脸孔变得通红,江灵殊只轻轻一触便被那热度吓得缩了手,只能回头对阿夏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将明朔师叔叫来,再让旁人通知宫主!”
“是,是,我这就去。”阿夏也知道灵衍这副模样必定烧得不轻,赶忙跑了出去。
江灵殊半伏在床边,握着对方滚烫的双手,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只是再多的泪却都无法降下她身上一丝温度。她一声声唤着“衍儿”,灵衍亦有所反应,甚至宛如回应一般喃喃不清地说了些什么,但终究仍是不醒。
江灵殊一边等得心焦,一边忍不住想为何对方会突然病得这般厉害。灵衍一向体寒,昨日又穿得少,若说是因为这个倒也可能,只是也不该烧成这样。且先前二人遇袭一同落入寒潭中,倒是她并无什么大碍。西殿中又炭火殷足,与主殿一般无二,万万不该如此。
可除此之外,到底也没有别的原因了。万般后悔涌上心头,若早知会有这样的后果,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许她着衣单薄。
不一会儿,晨星与明朔先后到来,江灵殊忙起身向二人福了福身,便让到一边抹着泪瞧明朔为灵衍把脉。
明朔伸手搭脉,面色无波无澜,平静得让人害怕,一言不发从针匣中取针为灵衍施了针,又观察片刻后才淡淡说道:“无妨,追根究底也只是寻常的受寒发热,不过确实要严重些许,且她这般昏迷不醒,连我也不知为何,但总之是与性命无碍的。”
江灵殊听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心中担忧确是分毫未减。她望着灵衍被因病痛折磨而显得十分痛苦的神色,恨不能代替对方承受这份苦楚。晨星见她如此,伸手用帕子为她揩了眼泪安慰道:“衍儿会没事的。”
“是。”江灵殊连连点头,泪水却越发止不住。
明朔坐到桌边拟了方子递给阿夏让她去煎药,又对二人道:“衍儿这风寒来得又急又险,便是退了烧后也马虎不得,少说也得休养大半个月才行,期间是见不得风的。”
江灵殊抽着鼻子一顿一顿地问晨星:“那,师父,我们,是不是,先,缓一缓,再去,凌霄派?”
晨星叹了口气摇摇头:“原是我们有事请教凌霄君,苏樾也是好容易才安排下来,断无再让别人等我们的道理。眼下只能让衍儿留在宫中养病,你与我仍旧得去。”
“可,可是衍儿病得这么重,徒儿,徒儿实在是……”江灵殊一听便又急得哭了起来。
“你们安心去吧,”明朔柔声宽慰她道,“这些日子我就住在风霞殿,与阿夏一同日夜看护衍儿,定然无事的。”
江灵殊不再言语,抽泣着走到床边,抚了抚灵衍的面颊,在心里对她道:衍儿,你莫怪我,等我回来,便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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