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殊也不想因自己的缘故在这山上耽搁太久, 只得继续打起精神前行,抽抽噎噎, 总不能停。
从应下在凌霄派后山修行一年这件事起,她满脑子里想的便都是——若灵衍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
她明明说过,要和她同看每一年的烟花,要一直陪着她守着她,甚至刚刚还在心里立了誓要一直保护她,这却便要食言。
她还没有给她准备生辰之礼……
是了,就连她在四月的生日,她亦不能陪她一同度过了。
想到这里,江灵殊便如被弯刀生生剜下一块血肉般心痛难抑。
一年里会发生多少事情,她想都不敢想,只是心中无比笃定,灵衍必定会深深怨她,再也不与她亲好了。
她自然有理由去怨她。
自己说过的话还未做到便要推翻,几已无颜见她。
可若自己仔细解释,好好安抚,兴许对方还是会谅解她的吧?江灵殊抱着这么一丝希望想道。
她的泪洒了一路,晨星看着心疼,不住安慰她。
“虽不能见面,但也可时常通信往来啊。你静心修习,便会觉着时间过得快了。”
江灵殊落泪不止,只木木地点头回应。
二人回到凤祈宫中时,已至夜间,彼此都疲惫不堪,却仍是第一时间向风霞殿西殿而去。明朔和阿夏见江灵殊哭得眼睛都肿了,还以为此行出了什么要紧大事,晨星只向她们摇摇头,示意稍后再议。
江灵殊连雪练也来不及放下,奔至灵衍床前哽咽着轻声道:“衍儿,衍儿,师姐回来了,我,我回来了……”
对方的面色看起来已比昨日清晨好了很多,呼吸也已均稳,睡颜宁静安详。
见灵衍依旧紧闭着眼睛,她又略大了点声唤道:“……衍儿?”
“你这样叫她,怕是叫不醒的。”明朔在一旁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江灵殊闻言,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又回望灵衍,一字一顿道,“难不成,这两日她仍旧一直昏迷不醒?”
“那倒也不是,”明朔冲疑着回答,“她之前也曾醒过几次,神志清楚,还说了些话,烧也眼见着一点点退了下去。只是一旦睡着,便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我亦不知是何缘故,但总之看起来於身体并无害处。若强行唤醒,反倒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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