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静垣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再与你说说昨日的五行阵吧——”
她自己本是个半吊子,向来学得不大认真,但在江灵殊这个外行人面前却颇有自信,且为对方讲解时也算重新温故,自己亦觉有所进益,因此倒是比先前勤快了许多。江灵殊就更不必说,她向来力求事事圆满,无论新学还是旧授都不肯落下,日日钻研,至深夜孤身一人时仍要勤修苦练,心内立誓绝不虚度这一年的时光。
灵衍咬住发带的一端,自己向上绕着将满头青丝尽数扎起系好,匆匆给自己套了一件玄色劲装,一把握了墨染便向室外走去。
阿夏端着个盆子迎面与她碰上,见她这般打扮,讶异问道:“衍小姐这是往哪儿去?”
“练武去。”对方答得迅速,脚下更是无一丝停留之意。
阿夏一急,追上去劝道:“您的病才刚大好,原不必这么急的。”
“无妨,既已好了,便不该再歇着。”灵衍丢下这么一句话,人已像一阵风似的走出殿外,发丝轻轻荡起,拂於蜂腰猿背上,端的是英姿飒爽、神采俊逸。
阿夏望着她远去的身影轻叹了口气,自自家小姐离了凤祈宫之后,这位的性子便一天比一天古怪,有时一整日也不说一句话,素日的活泼灵动竟是全然不见了。
灵衍一路疾步走着,一边理了理束紧的袖口,江灵殊在时总不许她穿得如此严肃黯淡,可她的确觉得如此装束习武时才轻便爽利。如今对方不在,倒是无人在这上头约束了。
“二师姐。”清冷的一声唤自身侧传来,灵衍循声望去,见砚轻尘携剑从一旁的小路而来,两人对彼此点了点头,便走到一块儿并肩而行。
她病着时,对方亦曾去探望几次,虽从来都是相顾无言,但比起虚伪假意总要好过太多。且灵衍总觉她与自己也算是有些相似之处,故而并不反感,亦记了她几分情义。
“恭喜师姐大安,师姐也是向奉雪台去么?”砚轻尘问道。
“嗯。”灵衍应声,心内却一顿,突然便停下不再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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