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祈宫这一批同期弟子中,只她一人用刀,故而她虽将从前习得与凤祈宫所授相结合领悟了一套新的刀法,眼下却也无人看得出。
灵衍自觉已练得差不多,是该休息一番。便简单收了个尾,将刀身轻巧滑入刀鞘,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神色安定,心中澄澈明净,似是什么也未想。
前段时日的颓靡与痛苦已然不见,但她却知道,自己只是将所有因分别而起的情绪皆埋在了心里,仅此而已。更悲哀地发现,原来无论当初多么难以接受的事,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可以接受,无论是自愿或是无奈。
砚轻尘在一旁犹豫许久,终於鼓起勇气上前唤道:“二师姐。”
灵衍回过神来:“砚师妹?”
“二师姐刀法精湛,师妹心中拜服。也,也希望二师姐能够指点一二……”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着,像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她一向独来独往,却不单是因为天生性子冷淡,亦是因其一与人多说了话便要面红耳赤,觉着浑身不自在,故而除路上见了招呼之外,几乎不同旁人交谈。
灵衍了然,知道对方想同自己一起练剑,便轻轻颔首笑道:“这又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同练,於你於我皆是好事。正巧也可看看,自那日师姐指点了你之后,你已有多少进益。”
砚轻尘眼前一亮,欣喜不已,握剑抱拳道:“还请二师姐指教!”
江灵殊与静垣并肩坐在窗前,前者好不容易才在后者数次提示下默画好一张镇魂符,随即眼神便又止不住往窗外飘去。
“你今日怎么这般心不在焉,”静垣如师长般叹了口气道,“看看这符,画得这样潦草,要是能有效用那才有鬼。”
江灵殊不服气地瞥了她一眼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符是不潦草的?我本就算是半路出家,能默画出来就已经十分不易了。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青梅可晒好了没。”
运功练剑倒也罢了,只是这些个符画,在江灵殊这样从前不曾接触过的人眼里,皆是一式一样的一团乱麻,学起来自是乏味又困难。不过凌霄君却也并未教得太深,只要她记住十几个简单的,说是日后应是用得到,定会时不时查验。江灵殊因此也不敢懈怠,只得日日温故,要静垣在一旁看着她默画下来。
“看你这个样子,竟是比我还上心些。”静垣走到她身边,弯腰看她蹲着查看石头上晒着的青梅。
江灵殊举起一颗青梅对着阳光瞧了瞧,用手摩挲了一番道:“虽还有些湿意,不过上面的水珠的确都晒干了,依我看——”她转头瞧着静垣,笑意不言而喻。
静垣最受不了旁人满面期待瞧着自己,立时便妥协道:“好好好,你等着。”
她将先前抱来的坛子平放在地上,嘱咐江灵殊将青梅一颗颗放进去,每铺一层便晃上一晃使其堆放均匀。放到一半时,又拿了两块□□糖投入其中,再以青梅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