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莫不是要捕鸟?”静垣怔怔地问。
“怎么会,”江灵殊蹲在红梅花枝前,眸光温柔,“只是春插的梅花枝越夏需搭荫棚方容易成活,我又不大懂,只能用这个法子代替罢了。”
“那,它若能活下来,到冬日里是不是就能开出花来了?”静垣走到她身边与她同看,心内隐隐有些期待。
“哪有那么快,”江灵殊笑着伸手轻触了触花枝上隐约生出的新芽,转头对她道,“应是还得再长个两三年才能开花呢。”
“啊,两三年?”静垣张了张口,又拍了拍她的肩胸有成竹道,“那你尽管放心好了,你走了之后,我会替你照顾好它的!”
“好,那就托给你了。”江灵殊点一点头,站起身以手挡在额上道,“先不说这些,只看这日头,站在下面连眼睛都难睁开,更别提好好练武了。”
“嗯……”静垣咬着指头,忽地叫道,“这有何难,但凡天气热时,咱们便进屋去习那些纸上的功夫,待太阳落了山再出来练剑不就是了?”
江灵殊还以为她真想出了什么好主意,闻言立时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不成不成,师父说过我们还是需以修心法剑术为主,这样岂非本末倒置?”
看静垣一副不愿再想的样子,她自己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道飞瀑上。
夏日里多雨,瀑布水量亦有所增多,急涌而下的白瀑似蛟龙入水击进潭中,溅起银花滚滚,清厉之声犹如裂帛碎玉。潭水倒是清浅,至右侧崖边又汇成一股飞瀑向万丈悬崖下奔去。
“就到那里练吧。”江灵殊一锤定音,静垣顺着她所指之处看去,随即一惊:“在瀑布下潭水里练剑?亏你想得出!”
“如何?”江灵殊瞧着她的反应,“潭水清凉,又有些荫蔽之处,岂非绝佳的练武之处?”
她见静垣咬着唇犹豫,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想在烈日下,半闭着眼练得满身大汗?”
“当,当然不想了!”静垣忙道,赌气似地提了剑走到潭边,“我听你的就是,不过可得记着小心些,离崖边远点儿。”
“这个自然依你。”江灵殊爽朗一笑,将鞋袜脱去,赤足踏入潭中。长剑一舞,剑锋掠过水面,扬起一串轻灵的水花。本是随意玩乐,忽然间心思流转,将内力凝在掌心一手拍出,但见几颗水珠瞬间如箭矢般飞了出去,恰击中灶台上的一只空坛。只听“当啷”一声,那坛子立时随声碎成了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