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此自是不大感兴趣,江灵殊却无比认真地看了起来,边看边赞,心内着实感叹此间绝妙之处。然她也只将其读过一遍,就忙收回了目光不再看第二遍了。
“怎么了?”静垣好奇问道,“你既喜欢,趁此机会自己学了不是极好一桩事?这剑法我没见过,想来也不是普通弟子轻易可学的,你剑术过人,有天赐之才,可莫要错过。”
“那可不行,”江灵殊面带不舍,却仍是背过了身去,“这总归是凌霄派的功夫,师父既然不曾教我,我便不该自己偷学。”
“哎,你怎么和那些古板的老学究似的,”静垣摊了手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都不说出去不就行了?再说这剑法明明白白刻在上头,就是要人看见的,本就怪不得你我。”
江灵殊沉默着瞧了她许久,似是在思忖考虑,却突然出人意料地捂着嘴笑了出来。
静垣一头雾水,呆呆看她笑了会儿,才没好气地喝止道:“好端端的,笑什么笑!”
江灵殊轻咳几声,好容易才止了笑,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原本觉着,凌霄派修仙问道,弟子定然都如云中鹤影高山白雪般清净自修、不染窍尘。却不曾想,竟会出了你这么个不讲究的,倒是急着撺掇外人偷学自家门内的功夫……噗。”话还没说完,又笑出声来。
静垣愣了愣,想想倒还真是如她所说,不由也一同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是了,但话说回来,若是换作旁的外人,定然如获至宝喜不自胜,也就只有你,还会反过来念叨我。”说话间又搓了搓手:“啧,这里头好生阴冷,我是待不下去了,你也快些出来罢!”说着便走至洞口侧身出去,留下江灵殊一人在这石洞里。
江灵殊静静环望四面,她倒是一点儿也不觉着冷,反而甚感舒适。目光又落在中心那座石台之上,便深吸一口气,跨过了水坑踏足於上,接着盘膝坐下,试着调息运气。
此处不似洞外天地那般浩然开阔,但自洞外而来的明辉正照於面上,身后又置於暗处,半光半影间倒是正合了“阴阳”之道。江灵殊虽未想到这一层,却也觉在此调息并无气息受阻之感,且隐隐间似有清流涌过经脉,很是奇异。
若是在此修炼沐火神华功……不知又会觉着如何。她心内忽冒出这么个念头,於是暗暗决定晚间再来一试,便先离开了此处。
“我还以为,你打算住在里头不再出来了呢。”静垣正在潭边同几只鹤嬉戏,见她终於探出头来,立刻揶揄了这么一句。
“我倒是想,”江灵殊笑着回嘴道,“不过怕你在外头一个人觉着无趣才出来罢了,还不快谢我?”
“呸,”静垣啐了一口,“真不知羞。你过来喂喂这些鹤,我下去取午间的饭食来。唉,这大太阳!”说着便将双手举起挡在头上,遮着日头快步跑进竹林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