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衍略一赞叹,收回了目光挑眉看向她:“你这样来了,萧师妹应是不知道吧。”
沈流烟顿有几分慌乱,却只一瞬,便仍坚定地抬了头道:“是,阿琴她正在午睡,是我自己觉着,之前种种皆是我们不对,所以,所以才前来告罪……”
显而易见,对方并没提前想好说辞,倒也不算筹谋已久虚情假意,且她与她那表妹,任谁也看得出是分分明明的两种人。
灵衍面色缓和许多——她一直都看得出沈流烟在萧玉琴面前位处弱势,许是受了不少欺压。便是心内再多厌恶萧玉琴,也不忍将气转在眼前的可怜人身上。
“那些毕竟都与你无关,你又何须为了她如此?难道只因寄人篱下?”
沈流烟轻点了点头,却又冲疑一瞬,缓缓摇了摇头:“是因寄人篱下,却也不全是。阿琴与我毕竟血脉相连,我也不想看她误入歧途。”说话间,眸中已噙有点点泪花。
灵衍心下一震,对方虽没有、亦绝无可能明言,她却看得出她眼中情意并不寻常。无论上元节夜之前或之后,她都一直只觉沈流烟是被迫顺从,却没想到她其实对萧玉琴亦有真心。
她忽地有些羡慕起萧玉琴来,想她二人有血缘之亲尚能如此,她与江灵殊却……
灵衍收回即将飞离的思绪,将一方丝帕递与她柔声道:“你放心,我也并未将那些话记在心上,往后你也多劝着她些就是,得罪了旁人才是要紧。”
“多谢师姐……”沈流烟揩了泪,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就此告别。
灵衍坐於桌前,望着那满满一锦盒的粽子,心绪万千。
“啊呀,好精巧的粽子。”阿夏一声惊呼让她回过神来,淡淡道:“坐下一起吃吧,将那青梅果醋也倒上两杯来。”
“诶,可那不是您特意为少宫主制的么?”
灵衍以手支着头微微一笑:“不过两杯而已,师姐必不会如此小气。”一提到江灵殊,无论悲喜平淡,她的眸中总会如蕴了光一般柔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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