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琴吃了个瘪,一时愣住,她本想着只提这一件事灵衍就会即刻慌了神,万万没想到她竟已告诉了江灵殊,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定了定神,她重又笑道:“也是,这种小事大师姐怎会不知,不过从方才二师姐与白少主所言,我倒是猜想出一件比这大得多的事,因为实在紧要,所以想先向二师姐求证。”
这件事她本想留作下次再说出来一用,可眼下看来,倒是不得不先亮出来了。
“呵,又是什么事?”灵衍嗤笑一声,已对这些把戏有些不耐烦。
萧玉琴却未立刻明言回答,而是绕着池子缓步走了起来,不急不缓地如同在讲故事:“家父喜剑,亦对江湖之事颇有兴趣。虽未涉足於其中,但因我家也算是临州小有名气的铸造之家,与不少门派和江湖中人都有生意往来,所以,江湖中的事件,无论大小,总能知道一些。”
灵衍不言不语,只蹙着眉等她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约莫十年前那场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我虽然也是从父亲口中得知的,但因此事复杂有趣,所以印象颇深。若我没记错,那时西域有一族,并无名姓,却自成一派,因功法奇异与中原大不相同,所以名声渐起,引得江湖中人纷纷前去拜访。谁也不知,那一族的武学究竟是何人开创传授,亦不知,他们怎会有那样多的奇珍异宝,自然,他们也不会说与外人知晓。不过自古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些中原的教派担心这一族日渐壮大会威胁到自家的地位,又或是看上了人家的那些珍宝,亦或是……本就把他们那些功夫看作旁门左道的异术……”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了一停,向灵衍望了一眼,见她面若寒霜,咬唇隐忍,心内更加确定,接着道:“总之不管出於何种理由目的,他们将那一族慢慢描绘言说成害人不浅凌虐普通百姓的魔教。这其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自是无从知道,但不论如何,人们总是容易畏惧未知和奇异之事的。这样的说法渐渐传了开去,更多了许多绘声绘色的可怕故事,铲灭魔教的呼声渐渐响了起来,便有三两江湖名门一拍即合,打着惩奸除恶之名,集门中精英,前往西域讨伐魔教。可怜西域那一族初为中原所知不久便遭此突袭横劫,自然毫无准备,族人死的死散的散,就此销声匿迹……”
“够了……”灵衍咬牙说道。
“怎么,这故事如此曲折精彩,二师姐却不想听么?”萧玉琴继续讲道,“那一族背了不知是真是假的魔教之名,另一头那几个江湖名门却是赢了个盆满钵盈的好名声,更不消说那些西域珍宝,也尽落入了他们之手。虽然以布施济贫之名变卖了些,散了钱财给些贫苦百姓,不过想来真正的宝物又何止那一些呢?至今,我家中还放着一个镶满珠玉的香炉,据父亲所说,正是他向其中一个江湖朋友买来的。父亲还说,那香炉在他所见的那些物件里已算是极普通的货色,人家才肯松口卖他,我见识浅薄,实在想象不出,其他东西又该有多华美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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