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还是来了。她兀自心道。
也不再犹疑,她腾地站起, 伸手举了那小盅递到月染衣面前:“月姐姐服侍若小姐尽心竭力,日夜辛勤, 你才是最该喝这燕窝羹的人。”
江灵殊被她这番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月染衣与她灼灼对视许久, 忽地认输般释然一笑。
下一秒, 她却将手一扬, 便见一把短剑自她袖中“倏”地飞了出来。
月染衣反手握住那把短剑,直直向灵衍劈过来, 江灵殊愕然,立刻从侧旁想要以掌拦住, 可碍於地方有限,中间还隔着个圆桌,到底施展不开。
好在灵衍也是眼疾手快,将手中的小盅以内力轻轻一推,正击在那短剑上, 盅碎羹洒, 短剑亦偏离了几许,自她耳畔抆过,割断了一缕鬓发。
“你果然会些武功。”灵衍冷冷地道,“可惜与这燕窝羹一样, 都还差些火候。”
对方攻势太急, 空漏却也极大, 看起来并不那么精熟,她微微侧身一闪便躲了月染衣的袭招, 紧接着一掌拍在她的右臂上,另一只手拂过腰间带出短匕,转瞬间便已将其制服,手中利刃随即架在了她的脖颈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灵殊到现在仍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灵衍为何要那样挑衅,更不明白月染衣为何会突然出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个清楚。”灵衍冷笑一声,却不想那匕首格外锋利,又贴得太紧了些,月染衣颈间的绢带因而断裂,滑落在地。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她却因此惊呼一声,未被束缚的另一只手急急向上伸去,想要掩住脖间。
如此过激之举,反让江灵殊与灵衍向那里看去——
她的喉间,有个本不该属於女子的凸起。
这一眼,让江灵殊与灵衍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月染衣瞧着她们的神色,知道她们都已看见,一声悲泣,便要往刀口撞去,灵衍急忙抽手,却仍是在她颊上留了一道血痕。
“你……竟是男子……?”江灵殊问声颤颤,犹置身重重震惊之中,不能平静。
“不是……不是的!”月染衣拚命摇着头,身子终於支撑不住,跪伏在地上,状若崩溃地大哭大笑起来。
灵衍本有许多话要质问她,可突然发生这等意料之外的事,她一时噎住,竟不知该从何问起了。
眼前的这一幕荒谬而又可笑,地上的人即便已行迹疯魔,看起来却仍是美得惊心动魄,更是完全不能让人将她与男子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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