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时她们看得还不大清楚,现在无树木遮挡,月光朗照,只见那些人一个个皆身着长袍黑衣,戴着狰狞铁面,看上去几乎都是一个模样。只是所用兵器种类甚多,除却寻常刀剑外,还有斧子、双钩、流星锤等物。
不过他们的优势也仅在於人数,攻势虽凶狠,却因武功平平而漏洞百出,再加上不会轻功,就更难胜过江灵殊与灵衍二人。
眼见着这群人渐渐从数十人到十几人,江灵殊心中大喜过望,正想一鼓作气将他们剿灭殆尽,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堪堪以剑点地支撑着站住,却越发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向后仰了下去。
“灵殊!”灵衍大惊,忙伸手揽住了她,来不及想对方为何突然倒下,余下的那十几个人便又攻了上来。
她心内气怒交加,恨不能将他们尽数撕碎,一手抱着江灵殊一手长刀起落,如龙乱舞,紧接着看准一个空隙,疾步跃起,借着一个正在倒下之人的头轻轻一踏,掠至一片高处石坡上,闪进一片树丛里。
如此,那些人应是无力追过来了。
她并非无力再战,实在是怕自己顾不上臂中的江灵殊,让她再次受伤。
灵衍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许久再无动静,才将她小心平放在地上细细查看,同时轻声唤她的名字。
“灵殊,灵殊……”
对方合着双目,气息平缓,身上并无伤处,就如睡着一般安详。
可正是如此才让她更加担忧,若是知道哪里受了伤,好歹还能想办法包扎一下,让人心里也有个底。
她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盈盈泪水渐渐模糊了眼前视线,随即扑簌而落。
灵衍从未有如此恨过自己的无能的时候。
从一年前那个夜晚起便是如此——一直以来,都是江灵殊护着她、让着她,直至如今仍是未变。
自己当时明明对她说了要保护她,明明说了“要天下人皆不及你我”这样的豪言壮语……
也以为自己经过了一年的修习,已大有长进,可实现所言中的一分半分……
原来不过都是因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儿进益而生出的妄想罢了。
到头来,她还是护不住她,甚至连她究竟是哪里受了伤都弄不明白。
思及至此,她越发泪如泉涌,五指握拳锤在地上,手被石子木刺划伤易浑然不觉。
不行,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灵衍长吸了一口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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