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段掌门。”灵衍忽地抱拳开口,引得众人皆望向她。
江灵殊不知她要说什么,只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谨言慎行。
“你是——比武大会上胜了白家小子的那个?”段飞犹疑着问道。时隔一年,他已有些记不清了。
“段掌门好记性,正是在下。”灵衍微微一笑,从容有礼不卑不亢,倒让段飞生了几分欣赏之意。
“好好,小小一路上想必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待我训过她,再命人好好招待二位。”
“段掌门若要训人,灵衍便要自请代恩人受过了。”说完这句,她整个人便伏下了身子。
所有人皆当场惊住,就连另外三人也是不明就里,睁大了眼睛瞧着她这番举动,但随即也便反应过一些来。
“你说什么,什么恩人?”段飞怀疑自己耳朵不好听岔了话,他自己的女儿自己再清楚不过,不给别人添乱已是万幸,更不必说成了谁的恩人了。
“正是,”灵衍起身望了望段小小,眸中满是感激,“我们四人途中经过一片林子,遭遇不明歹人袭击因而分散。当时正值深夜,我又有夜盲之症,若不是小小救了我,我便要殒命於林中了。救命之恩,灵衍无以为报,只望段掌门能念在小小行善的份上,网开一面,莫要再计较她私自下山之事。凡事皆有溯源因果,若无小小私自下山,或许今日我便不能站在这里说这些话了。”
她说得流利清晰,也不知是多久前便已想好的说辞,江灵殊立时附和,感激段小小救了自己师妹。
段小小呆立於一旁,面上发烧,知道灵衍这么扯谎是为了给自己开脱,可毕竟无功不受禄,自己平白收了这些好名声,自然羞愧得很。
但却无人知道,灵衍如此做,并不只是为了解她的困局,还有为了江灵殊与凤祈宫的一重深意。
先前段小小曾提过其父对她的武艺不甚满意,江灵殊本打算到时候找个由头与段小小比试一番,再假逊於她,灵衍当即否决。
江灵殊是要成为凤祈宫宫主的人,段小小又是玉山门下任掌门,她们之间一场比试无论玩笑还是认真,一旦输了,都必会让人觉得凤祈宫不如玉山门。
所以,此事由她这个赢过白夜山庄少主的二弟子来转个弯儿一说,才最合适不过。
若直言自己技不如人被救,一则假了些,二则她自己心里也不乐意,但若以“夜盲之症”来化解一二,便合适的多了。
段飞本是有些将信将疑,但一想凤祈宫的两位弟子看起来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与自己女儿不同,应当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撒谎,便信以为真,自觉面上有光,不由多了几分笑容。
“如此……也算她这个不成器的做了件好事罢!只是那些歹人究竟什么来头,你们可清楚没有?”
江灵殊摇摇头:“我们未能查明,也觉得继续逗留不大安全,便急着赶了过来。”
段飞点头称是:“这话很是,之后你们再将细节一二讲清楚些,我着人去查就是。对了——”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又添了些威严:“你方才说自己擅离门中是为静心想些事情,那你可想明白了自己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