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哪里能经此事,莫要再这样说自己……”凌霄君温言道,“冥冥之中,机缘逢聚,方才於离世之境中,我亦看到那一魂一魄似有犹疑盘桓之意,许是那里将有不寻常的事发生,至於是好是坏,便不是我能预料的了,你们……需得小心保重。”
“还有,那一魂一魄执念虽深,但若长久游离在外,便将不易归身,我会教你如何将魂魄速速迫回,只是……”凌霄君顿了顿道,“她到时候会吃些苦头。”
江灵殊下意识望向灵衍,后者报以坚定一笑,她便点点头握住她的手对凌霄君道:“师父放心,我与衍儿皆知孰轻孰重,若能魂魄归身,再如何的苦也吃得。”
她随即跪下抱拳道:“徒儿有一恳求,望师父传授此术时,就以我的魂魄为例……如此亲身相历,必能牢记於心,永世不忘。”
她话一出口,灵衍与静垣都不由惊呼唤道:“灵殊……!”连忙劝她莫要胡来,唯有凌霄君平静瞧了她许久,最后微微一笑道:“若觉准备好了,便来我屋中罢。”说完踱步回去,留三人说话。
“唉……”静垣早饭时便听说了许多江灵殊与灵衍所经之事,再瞧她们彼此相待时的一言一行,也就明白了大半,现下只是叹气。
江灵殊一言不发望着凌霄君的背影,灵衍一把扯住她的袖角,眸中满是怨与泪,低声咬牙斥道:“江灵殊,你当魂魄离身是什么好玩儿的事不成!又何苦要受那个罪!”
江灵殊面无波澜,平静回道:“你已忍了这么久,而我再如何也只不过一时之痛,又能怎样?”
“什么又能怎样?无谓之痛,何必去受!”
“不,这不是无谓之痛。”江灵殊垂首望向地面,声音轻缓,“你的痛,我都愿与你同受。但若非亲身所历,又如何能真正感同身受?我该知道你的不甘与痛苦,如此,之后的事才能做到身与心皆不顾一切、倾尽全力。”
“胡言乱语,多此一举!”灵衍气得一跺脚,转身回屋了。
她扑到榻上,将脸埋在软枕中止不住地闷声大哭,哭着哭着,却又笑起来。
她想,自己现在又哭又笑的模样,定是无比难看的。
江灵殊对她越好,她便越恨是因为自己对方才要经受这些,如此一半甜、一半苦,全表在面上,便成了这番样子。
“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静垣呆立数秒回过神来,忙指指屋内,结结巴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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