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既解不了她的苦痛,便也只能装作相信,好让她也心安些罢了。
食盒内的饭菜仍滚热着,菜品多以清淡为主,连肘子都是清汤去了荤油的,吃起来倒是鲜香爽口,却也不是这北地的菜式。
心中疑团越来越大,待用完饭安置了灵衍,江灵殊便去寻刚刚送饭食来的两个小丫头,恰好一出门就在回廊碰上一个。那丫头正倚在栏上绣着一块帕子,见她来了,立刻笑盈盈迎了上来:“姑娘可是有何吩咐?我名唤红豆,另一个是我姐姐,叫作雪米,下次姑娘若是要用人,只在屋内叫一声便是了,不必特特来寻。”
“倒也谈不上什么吩咐,只是有些疑惑之处想要问问罢了,”江灵殊作闲聊攀谈状笑道,“我刚来便觉你们这村子与别的村庄很是不同,一屋一瓦皆是新巧,总不似北地风貌,莫非这儿的人都是从别处迁来的?”
“可不是嘛,姑娘好眼力,”出乎意料的是,红豆全无避讳之色,大大方方讲道,“咱们这村子里的人,祖上是渡海而来的,虽经了这么些年早也与本地人无甚差别,可一些风俗习惯仍是留下来了,不知道的看着自然觉着奇特,也是寻常。”
“原来如此……”江灵殊点点头,又问道,“那我方才在门口所见,莫非是玉姑娘家中有人过世?你别误会,我并非有意探听,只是若在这样的时候还叨扰府上,那实在是……”
“非也非也,这您可就不知道了,”红豆连连摇首,面上浮现出几分骄傲神色,“我家主人是村中的大巫,村内大小事务,什么卜问吉凶、婚丧嫁娶、祈福祭祀,都得由她来主持,有时忙得十天半个月都歇不下来呢,过世的那位……”
她说到此处,忽地看看左右,才又压低了声音道:“并非主人的亲眷,只是要好的闺阁密友,六日前因病去了,今日於风俗该在神树下再停一日棺,明日便该下葬了……总之,我家主人这些天也是伤心得很,姑娘可莫要在她面前问起这桩事。”
“这个自然,我明白的,你放心。”江灵殊一口答应,想着问到这些也便罢了,谁知红豆却似说到了伤心处,叹口气又说道:“我家主人也是可怜,自小失了双亲,如今又连这唯一一个朋友也没了。我与她一同长大,看她一人苦苦撑到现在,实在也是心疼……”
她说着说着,甚至抹起泪来,倒让江灵殊一时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抚抚她的背道:“你家主人若知道你有这份心,定会宽慰不少……”
“红豆,做什么呢!”正僵着时,那另一个叫雪米的丫头捧着收拾的碗盘走过来面带责备地瞪了她一眼,又向江灵殊歉疚笑道:“让姑娘见笑了,这丫头喜欢热闹,一有客人来便爱凑到跟前说胡话,没扰着姑娘罢?”
“没有没有!你不必怪她,是我拉着她说话的。”江灵殊连忙解释,生怕因自己的缘故害旁人遭受责骂。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