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霜心里了然,问道:“齐伯伯能见到秦家酒阁后院的那位夫人?”
齐挽澜淡笑不语,手一遍遍地摩挲着茶盏,目光深远。
这一天总算是到了,师父他老人家也快归来了吧。
“若我们要见那位夫人,齐伯伯可愿引荐?”宋见霜又问。
齐挽澜推开茶盏,看向丘凉:“十九年前,家师曾救下一个女婴,且亲自秘密护送出京,我猜丘姑娘便是那个孩子,我可有说错?”
丘凉保持着面上平静,冲疑了一下,默默点头。
原来那个与丘瘸子有着十八年之约的人是国师,而本该按时去宋家村接她的国师却早在八年前便被幽禁在大相国寺的地牢里。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若不是她魂归百钺,原来那个缺了魂的傻子丘凉就惨了。
齐挽澜见她点头,笑着起身:“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她。”
他说的是你,只指丘凉。
丘凉不自觉地看向宋见霜,目露询问,那就是,她去吗?
没有宋见霜跟着,她有点怯啊。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怯,就是心里七上八下的,或许是想到要见的人可能是自己娘亲,忍不住心生紧张。
人在紧张无措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依赖最亲近的人。
而丘凉最亲近的人,是宋见霜。
宋见霜垂眸想了想,点头:“去吧,我回去等你。”
“好。”
走出楼上楼,经过神机妙算铺子,就来到了秦家酒阁外。
齐挽澜带着丘凉直奔后院,到了院门口,果然见护卫层层把守。
“是我。”齐挽澜拿下斗笠,露出自己的脸。
护卫显然是识得他的,瞥了眼他身后的丘凉,便挥挥手,放行。
后院开阔又幽静,里面竖着几座高阁,齐挽澜轻车熟路地走进其中一道门,来到墙边的书架前,挪开一摞书,摸到藏在后面的一个绳头,轻轻拉了拉。
不多时,一阵铃响,似是回应。
墙面转动,书架缓缓移开,露出藏在里面的房间。
齐挽澜抬脚走进去,丘凉紧随其后。
房间很大,他们似是来到了客厅,厅中立着高大的绣屏,绣屏旁边是一道珠帘。
珠帘之后,站着一个人,透过帘子只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背对着这边,似是个窍瘦的女子。
“齐公子吗?”
一道沙哑、幽沉的声音响起,落在耳中有些难听,甚至透出几分死寂。
齐挽澜应道:“是我。”
李刊不在京城,能在这个时候来此处的人,只有他。
“有劳,我一切都好,请回吧”女子身形未动,语气也没有丝毫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