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宝鸢也回忆起虞绾的做派,略带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叹道:“贫贱师徒百事哀, 得亏你们都能忍耐。”
绍芒道:“……”
云宝鸢看到她的脸色,察觉失言,忙道:“抱歉, 我就是直肠子, 习惯了就好。”
绍芒诚恳地道:“你要是这么跟我师尊说话, 她真的会给你掏出来看看是不是直肠子。”
云宝鸢惊呼:“娘啊,穷人好可怕。”
绍芒道:“……你不是说考得不好要回去给云门主写信吗,怎么又回来了?”
云宝鸢道:“我打算向她道歉,要给曳影门丢人了,但忘了歉字怎么写,就作罢了。就算我考两三分,袁恒驹能把我怎么样?用他丑恶的灵魂吓死我吗?我怕这个?”
绍芒对她肃然起敬,“这倒是。”
学堂边好几名弟子簇拥而过,神色惊喜,云宝鸢嫌弃他们不稳重,拂袖偏头。
但这一气,倒是让她想起点什么。
绍芒正好问了句:“即使不写信了,那也不至於回学堂来?”
云宝鸢抓了抓头发,终於记起自己的来意,“哦对,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刚刚在寝院听人说的。”
绍芒一心一意想着司翎萝,并不是很在意她带来的消息,反正她每天要听十几打八卦回来,真正有意思的并没有几个。
云宝鸢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要说的是件大事,随口道:“北山萤林,你可能不知道,就是璿衡宗禁地那边,死了两个人。”
刚才那只鹪鹩又飞回来,预备向云宝鸢复仇,朝她头上拉屎。
但云宝鸢养了莺莺这么多年,对它们这个物种的心理活动了如指掌,不但第一时间发现,还施法将鹪鹩再次打飞出去。
绍芒状似无意地卷好袖口,抚了抚袖边精致的绣纹,道:“那边怎么会突然死人呢?难道璿衡宗的禁地里有什么怪物?”
云宝鸢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看,这才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璿衡宗的地界出了事,当然是要把责任往璿衡宗头上推,但那些散修竟然都跑去看热闹了,还说是不是我们之中的谁偷去了禁地,才酿成大祸。”
绍芒不露声色,指了指自己,“我们?”
云宝鸢道:“不是我们,是‘我们’,我们整个学院的人。”
绍芒道:“竟有这种事?”
云宝鸢道:“我也纳闷,怎么会有蠢货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送。”
绍芒以笑附和,再不说话了。
殷彩来时,她们还在门口站着。
云宝鸢看到她有些惊讶,道:“今晚没课啊,你来这儿作甚?”
殷彩实话实说:“找你们啊,竟然都不在。”
她道:“萤林那边出事了,大家都凑热闹去了,你们不去?”
云宝鸢无甚所谓,“死的又不是我们,这热闹不凑也罢,我姐说过,在璿衡宗不要看热闹,会出大事。”
殷彩有些尴尬,“这样啊。”
她还惦记着宋婉叙的交代,准备伺机窥探璿衡宗的秘密,但云宝鸢这么一说,她就又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