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浣溯溪向来已经习惯了她爹对她的质疑,她全当听不见,一门心思的扑在这船上,她没钱喊人修,那她就自己修,她四处搜罗能用的材料,每日在船工附近晃悠,还得小心不要引起她爹的注意,终是花了三年光景将这船修好,久到浣远早已忘了这事。
浣溯溪靠着东拚西凑的精神,硬是将这船给修好了,虽说肯定比不上船工的手艺,却足以支撑再次下海。
若不是今晚当真被逼急了,浣溯溪也没打算这么快实施她的第一次出海,还是在这夜里,她不曾在白天出过海,更不要说这少有人愿意的夜晚。
心头一阵的打鼓,浣溯溪的心里起了些许退缩的念头,随即她拍了拍面颊将这想法甩出脑外,几步将放在岸上的包裹拿起丢入船中,自己也翻身上了船。
手中的船桨推着船只缓缓驶向这一片汪洋,浣溯溪只感觉全身的血液的忍不住沸腾了起来,潮湿的海风吹不灭心头的火热,反而随风助长了热意。
此刻她再无惧意,夜晚虽然危险,但若是成功捕鱼归来,岂不是更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她这一次一定要让村里的人刮目相看,证明自己不必男子差,将这些年的怨气尽数撒向这无边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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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人提着油灯疾行,来到了高处的小木屋,到门前闻着里头隐隐透出的酒气,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敲响了屋门。
里面一阵的杂乱声,半晌才有人将门打开,看见屋外站着的少年,开门的中年男子没好气的一拍少年的脑门,笑骂道:“是你小子,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吓你老子。”
少年人提着灯进了屋,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屋里另一人和自己爹说笑着将藏起的酒壶拿出,他应声道:“娘说,让我来看着爹你,别又趁着守夜喝酒,看爹你这样子,估计已经喝了不少,干脆我也在这过夜,明早您自己回去和娘说去。”
“哈哈哈哈哈,老严,你个怂货,看把你吓得,自家娘们你怕啥?”屋里另外一人拍着桌子乐不可支道,看那样子显然也没少喝。
“去去去,你还说我,刚才你那收酒壶的手可比我快,你家那口子才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虎。”严台当着自己儿子面被这么说,颇觉得有些掉面,硬是挺直了背呛声道。
少年看着两人拌嘴,突然插话道:“爹,我来时远远瞧着好像有人出村,这么晚了,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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