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浣溯溪摸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待眼睛适应了房中的黑暗,她才注意到安将被褥推至一旁,正四肢舒展的躺在床上,浣溯溪弯腰触了触她的脸侧,感觉手心有些黏腻。
今夜确实有些闷人,浣溯溪心里想着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少许,好让房内透透气,正欲回身,余光中却见一抹黑影站在客栈外,那黑影站在客栈外的柱子旁,人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样貌。
浣溯溪还未来得及细看,那人便身形踉跄了几步匆匆离开,浣溯溪皱眉,走出房门来到楼梯口,严闻已经不在楼下,小二正在收拾桌子,嘀嘀咕咕的似乎是在祈祷不要再有客人上门,好让他也能早点收工。
“小二。”浣溯溪出声喊道。
小二闻言顿时一路小跑上到楼上,即使他面上挂着疲态,但依旧对浣溯溪扬起热情的笑容:“客官有什么吩咐?”
“今个夜里睡不着,找你寻把扇子。”浣溯溪也回了个友好的笑容。
往日里总是对客人俯身哈腰的小二,对於这些会对他以礼相待的客人往往会多几分好感,尤其浣溯溪还是位少有的美人,小二当即点头道:“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取去。”
“不急,我和你一道过去,这么晚了你也累坏了吧?”浣溯溪摆摆手,跟着小二一道下楼。
见浣溯溪这般亲切,小二爷不由得卸下劲来,顺嘴回道:“做我们这行当的,都习惯了,劳客官您惦念了。”
“近来也不是闹季,怎的这么晚了还不打烊,是方才还有客人上门?”浣溯溪看着小二在柜台中寻找,状似无意闲聊道。
“哪啊,今日是这段时日最晚的了,还不是和您一道的那位公子,方才一人在这喝闷酒,这才耽搁了。”
小二起身,手里拿着一把圆扇,想是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有些欠妥,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浣溯溪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圆扇,试摇了几下,说道:“有劳了,他家中有些事,喝了些酒,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浣溯溪不在意,小二又放松了下来,应声道:“应该的应该的,客官您早点歇息,有事您再喊我。”
告别小二回到房中,浣溯溪坐在床侧,她白日里睡过,方才也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倒是不急着睡,手中的团扇有节奏的摆动着,看着安逐渐舒展的眉头,感受到其下意识挨过来的动作,浣溯溪将被褥扯过些给她盖住一部分身子,免得贪凉惹了风寒。
望着透过窗缝洒在地面上的月光,浣溯溪回忆方才看见的人影,看那人离开时的身形,应当是个男子,最开始她以为对方是冲她而来,但是看那人那蹩脚的隐藏手段,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不是冲她而来,那这人的出现难不成只是巧合,是她多想了,转念她又想到方才在大堂喝闷酒的严闻,眼里闪过一丝恍然和疑惑。
“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