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细细的看了浣溯溪一眼,然后一咬牙,应道:“我知道了,溯溪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感受到手心抽走的温度,浣溯溪心里倏地一空,虽然看不见,但是她似乎仍能感觉到安在前方留恋的回头张望,她无声的对着眼前的黑暗绽开一抹安抚的笑容。
关门声响起,浣溯溪力竭,一头栽倒在床铺之上,冷汗顺着面颊滑落,脑袋昏沉的厉害,略一动弹便觉得恶心难忍。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浣溯溪听得到自己大口的喘息声,恍惚中好像还有比往日剧烈的心跳声鼓动着。
她努力使自己提起精神,胡乱的思考着来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方才她都忘了问,虎子他们是否和安一块来的,现在人又在哪里?
她害安陷入这种境地,但若不是今天安在这里,说不定此刻的她已经落入曹寺的手中,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她光是想想便觉得通体发寒。
其实安远比自己所以为的强大的多,虽然对陆地的知识一知半解,但是安天生聪敏,又异常敏锐,或许早已成长的超出她的想象。
黑暗中,对时间的判断被拉长,尽管脑中刺痛的厉害,浣溯溪却忍不住想沉沉睡去,她只感觉眼皮宛如有千斤一般,每次阖眼她都得费劲力气才能再度睁开。
直到耳边再度响起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浣溯溪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有人进来了。
她不敢吱声,直到手掌重新被温暖包裹,安焦急的问候传达过来时,浣溯溪才猛地松了一口气,眼角有湿意滑过。
“溯溪?!很难受吗?怎么办?”安无措的看着浣溯溪,因为紧张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
浣溯溪急忙回握住安的手,开口道:“没事,就是有些犯困,你别多想。”
随即为了避免安太过担心,她看向安的身后,隐约能感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轻唤道:“浣颂?”
“小姐,是属下失职,进了对方的圈套,害你一个人陷入这等境地,你还好吗?”浣颂自责的话语印证了他的身份。
看到浣颂安然无恙的回来,浣溯溪顿时心头稍定,开口道:“是解酒药的副作用,我该听你一声劝的,但此刻先不提这个,你追出去后可曾有发现?”
“我追着那人离开,才去到后院那人便没了踪影,我觉着蹊跷没追的太紧,察觉到不对劲后就察觉到后院有人埋伏,我便径直退了回来。”
“才走到半道,这芳林阁的灯就都给熄了,以前这芳林阁我也来过几次,从未听闻有这样的事,我回到大堂中,感觉人群中有几人气息与常人不同,便知事情不好。”
“我也不好声张,只能小心的避着那些人,想要找寻小姐,到底是我能力有限,最后竟还是安小姐找到的我。”
听完浣颂的话,浣溯溪眉头微皱,看来今晚这芳林阁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沉吟道:“浣颂你可有把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