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王延锡的住处,发现小院的门开着,里头却是空无一人,浣溯溪疑惑的看向林浦,不由担心道:“先生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院中没有打斗痕迹,来时也不见周围有何异样,应当是无事。”林浦环顾四周回道
浣溯溪将带来的东西放进屋内,走出门询问不远处街边的摊贩,可曾看见王延锡去了何处。
摊贩收了浣溯溪的赏钱,努力的回忆着说是不久前好像看见王延锡独自一人往河边去了。
浣溯溪闻言顺着朝着河的方向一路走去,果然在一处僻静处远远的看到了王延锡的身影。
王延锡的小院本就地处偏僻,出门不远处就是河道,沿河道一直往里走,这块地界平时便没什么人走动了。
“先生,你在这做什么?”
浣溯溪来到王延锡的身后,发现其手里提这个小酒壶,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酒盅,而另一个酒盅就放在他的身旁,里头斟满了酒,看这架势好似不是其一个人在喝。
王延锡头也不回说道:“你们怎的有空想起我来了?今日我在此地会老友,你们可别扫了我们的兴。”
浣溯溪闻言抬头左右看了两眼,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她顺着王延锡的话说道:“今日是中秋佳节,我来看看先生,不若我去为先生准备几道下酒菜?”
“不必了,我少年得意时进京,那时也曾有过志同道合的至交,这么些年过去了,时过境迁,那时立下的誓言,有些早已兑现,但有些却是今生再无机会。”
“到最后,便就只剩我这个最不像样还在这皇城里头,今天是中秋,总要有人与他们说说话,不然这世间还有听得他们的聒噪。”
浣溯溪心下不由感触良多,当年王延锡还在她家教书时,远不是这番模样,那时候的王延锡三十不到的年纪,生性豁达热诚,总是又许许多多的的想法,脸上也尽是爽朗的笑颜。
时常陪着尚且年幼的自己和虎子胡闹,小时候的虎子没少成为二人逗弄的对象,自之前重逢后,这段时间以来。
浣溯溪感受的到,她认识的王延锡已然换了模样,正值青年却活的极为老成,行事作风也与以往大相庭径,若不是身上还残留这一些昔日的模样,浣溯溪当真是认不得这人了。
可见,王延锡离开的这些年,定然是经历了颇多的曲折,方才那三言两语中透出的无奈和寂寥,实在让人唏嘘。
三人在河边陪着王延锡静静站了会儿,安突然走到王延锡身旁蹲下身子看着河面说道:“你做的是对的,无论什么样的人,死后灵魂都会回归大海。”
“大海孕育了一切,自然也会迎接每一个归来的人,你对着河道说话,他们听得见的。”
王延锡举到嘴边的酒盅一顿,复又放了下来,他看向安,神情让人琢磨不透,但是安却像是在肯定他的行为一般,对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溯溪,你的这位小友当真有意思。”王延锡仰天大笑了几声,从地上起身,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