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琮似是心里有事,但又不愿提及,严闻也不打算勉强了,毕竟自小他都是以严琮马首是瞻,即使如今严琮稍有落魄,但在严闻的眼中这也都是暂时的。
严闻:“家中一切都好,父亲和母亲时常挂念你,前段时日你和家里断了联系,他们很是担忧,这才让我上京来看看。”
“是我不孝,让他们挂忧了,以后我定会亲自回去领罚。”严琮感慨的说道,说起父母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思念。
严闻忙安慰道:“哥,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只要回去,父亲他们已是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罚你,你可莫要这么想。”
严琮笑着将严闻的酒杯满上,转了话题问道:“我离家前,听父亲他们正在商议你的婚事,现在如何了?”
一听这话,严闻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了下来,不作声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此番上京一来是想看看严琮的近况,二来是想顺带拉近和浣溯溪的关系,但其实里头还藏着一些他自己的小心思。
浣溯溪自海匪一事后,身份水涨船高,以前他们的婚事,大都人觉着是门当户对,甚至隐隐觉着严家更高一分,他娶浣溯溪那是绰绰有余。
但现在不一样了,浣溯溪受赏,加上王延锡的回归,这村子里的话风便全然换了样,都说是他严闻配不上浣溯溪,浣溯溪若是嫁了,那便是下嫁。
这样的话落在严闻的耳中,他自是心中愤慨,但他明白这就是现状,且不说之前浣溯溪就不愿嫁他,如今更是看不上他。
是严闻想着就算怎么也得努力争取一下,他寄希望在京中的严琮,盼着自己的大哥已在京中某得一席之地,能给想个办法帮他某个出路,好让他在地位上能和浣溯溪先达成一致高度。
可谁成想到京之后,得到的却是严琮落榜,自暴自弃的消息,最先他是满心的为严琮担心,但事情解决后,他内心深处难免也有着一丝小小的埋怨。
如今严琮问起这话,无无疑是戳中了严闻心中的痛处,看着面前为自己斟酒的严琮,严闻酒气上涌,一股脑的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悉数说与严闻听。
严琮安静的听着严闻的话,时不时将严闻空了酒杯倒上,论阅历,严琮比严闻多多了,他怎么听不出自家弟弟对自己的不满,他眼里暗色翻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观察着严闻的状况。
“所以这王老很是中意浣溯溪,对她的事给予了很大的帮助?”严琮的上身往严闻那靠近了一些,问道。
“是,是吧,原本溯溪,她,就很聪明,胆子也很大,有了王老,帮助,现在她已经,已经走得,太远了。”此刻严闻已然喝高了,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应道。
严琮坐了回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斜斜的看向桌面的一角,半晌他突然对着开始不自觉向下点头的严闻说道:“二弟,我想了想,离家这般久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此番你回程,我去告个假先回家看看,你帮我先去和浣溯溪他们打个招呼。”
严闻晃了晃脑袋,听到严琮的话,喜道:“行,行啊,我去说,父亲他们,见到哥,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