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细细的看完苏觅所写的信,浣溯溪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这岂止是不好的消息,对浣溯溪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我在回来的路上,稍加打听过,也有听到一些类似的风声。”珊瑚小心的补充道。
浣溯溪揉了揉额角,静默片刻后果断起身说道:“叫上浣颂,我们这便去先生呢。”
珊瑚本就未将外衣换下,这会儿利落的拿上浣溯溪的斗篷,前后脚和浣溯溪往外走。
还在前厅收拾珊瑚带回来的人手和物资的浣远夫妻俩见女儿步履匆匆,正想开口询问。
浣溯溪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甩下一句:“我去先生那一趟。”下一秒人便已经步出了大门。
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王延锡府上已是深夜,浣溯溪没敲几下,门就从里面打开,林浦的脸出现在门后。
王延锡似乎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是以他的府邸无论浣溯溪何时过来,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
林浦见到三人倒是惯常的没有多说什么,淡定的打开门让人进去,然后开口道:“王老在书房。”
浣溯溪点了点头,带着珊瑚一路去往书房,而浣颂却是没有立时跟上,而是不紧不慢的和林浦一道走了过去。
旁边的草丛里窜起一抹白影,朝着浣溯溪扑去,却在半道上被林浦一把捞至怀中,小白虎挣扎着要去浣溯溪呢,却在林浦泠冽的眼神中不再动弹。
一进书房,浣溯溪边看见王延锡满脸倦容的从书桌上抬起头,然后支着腰从椅子上起身。
“出什么事了?”
浣溯溪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缓了口气说道:“京里来的消息,各地盐商突然开始大批量以低廉的价格抛售手中的盐,如今这数额已经达到了相当恐怖的高度。”
“多少?盐矿开采不易,就是再多一时之间能多到哪去。”王延锡微微皱眉,能让浣溯溪这么着急,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但是这一次他们抛售的不是现盐,而是盐票,可以通过极低的价格购得盐票,往后只要凭手中的盐票就可以兑换现盐。”
“我们海盐之事还未正式开始贩售,如今百姓们并不知道往后盐价会更低,所以如今都或多或少的买下了不少的盐票。”
“现下我们的盐场已经步上正轨,每日产出的盐很是可观,但他们这一手无疑是让我们的盐还未出售,便砸在手里了。”
“若这般放任不管的话,日后的亏损难以估量,而海盐一事八成也是再难推进。”
王延锡皱起了眉头,思量片刻他沉声道:“消息来源是否可靠?”
“信得过。”
王延锡摸着下巴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很快他似是有了决断,他回到书桌前提笔开始疾书。
“此事,我先打探一下目前的情况,你回盐场盯紧了,切莫让这消息传开,以免引起恐慌,最晚后天晚上,事情到底如何变会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