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让严闻去找安,心中也只有六成把握。”
“但是我想溯溪这孩子应该最初就是知情的,所以当时尚有几分清醒的她,却是拚命的拒绝这提议,便印证了我的猜想。”
虎子翻着书,他虽然心大还有些马虎,但却不傻,看着书中的记录,一些以往不曾在意的细节开始在脑中浮现,和列举的一些症状重合。
那时候,溯溪姐突然捕获的大量海鱼,还有夜里总是偷偷出门,突然出现在对方家中的安,言行举止的不谙世事。
若他深究,其实早应该发现端倪,他才是除溯溪姐外离真相最近的人。
艰难的认下了安就是人鱼的这一事实,沉默许久,虎子才再度开口问道:“那安是人鱼的话,又是如何救的溯溪姐?她现在又去哪了?为什么溯溪姐会失忆?而又为什么不能将真相说出来?先生你也知道她们的关系!”
王延锡的面上也浮现出了怅然之色,他揉了揉眉心,回道:“你将这书再往后翻翻,你便会知道,无论典籍中记载是用何种方式从人鱼那获得长生之法,无一例外都需要人鱼付出生命的代价。”
虎子的身子一震,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他慌忙蹲下身子去见,却感觉一瞬间脑子晕的厉害,有些踉跄的站起身。
王延锡皱眉:“你还是坐下说话吧。”
虎子昏昏沉沉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话若是严闻来说他定是不信的,但从王延锡的口中说出,他便揭不起半点质疑的念头。
眼眶发烫,虎子颤抖着声音问道:“既然这样,那不是更应该告诉我姐,安为她牺牲了什么吗?”
王延锡叹了口气,回话道:“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活死人肉白骨,这是逆天之举,绝不是一命换一命这般简单,溯溪会失忆我想绝不是意外。”
“典籍中曾有记载,人鱼换命之法,实则是一则诅咒,虽不清楚其中道理,但是都没有好下场,我不能笃定溯溪恢复记忆就一定会有事,可是谁敢赌?赌这已经背负一条性命换来的生机。”
“虎子,你敢吗?”
看着王延锡直直望向自己,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目光,虎子低下了头。
他不敢。
就在虎子羞愧之时,王延锡继续说道:“而且,溯溪与安的感情非比寻常,如今安不在了,失去记忆对溯溪来说,兴许反而是件好事,亦或许是安有意为之。”
虎子沉默了,王延锡的话句句在理,他说不出一句反驳之话,他捏紧了手中的册子,舌尖苦的厉害。
良久,虎子才开口道:“先生,这几本册子,我能拿回去看看吗?”
王延锡应允了,就在虎子起身告辞后,他又喊住对方,严肃道:“此事,不可再让更多人知晓,人鱼长生之法,若是让旁人知道,你可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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