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事发后没几天,王延锡便找到严闻,告诫他可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溯溪的失忆我虽有所预料,却没把握,古籍中曾提到过,逆天改命是禁忌,天道是不会允许的,所以被救之人不会保有记忆。”
“但即便如此,以她的个性很快便会发现端倪,况且她身边也有忠心的,所以你要早做准备。”
“届时她若问你,你便如实作答,但有些话说多少怎么说,便全然不是一个意思,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有了王延锡的提醒,严闻早早的便在脑海中经过数遍预演,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紧张万分。
“严闻?”见严闻望着自己发呆,浣溯溪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嗯?哦。”听到浣溯溪的呼唤,严闻回神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张口回答。
“到底还是瞒不过你,其实就如你所说,你和安的关系确实没那么简单。”
“对我们而言,她是突然被你带回来的,你说她是你在外面找的侍女,家里人丁稀少,所以跟在你身边。”
“你们的关系很好,彼此信任拥护,她对你有诸多助益,当年海匪一事她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有赖於此你对她不似普通侍女。”
“她性子单纯,大概是因为你带她回来的缘故,对你很依赖,你们总是出双入对,你也由着她,即便珊瑚都要排到她的后面。”
“是以你遇险时,她奋不顾身护你周全,而你事后将她遗忘,也出乎我们所有的预料,我们猜测许是因为你们关系太过紧密,犹如家人,所以你一时无法接受,出於身体的本能保护选择将她遗忘。”
严闻说话的时候,浣溯溪一直留神观察他的神情,她看的出严闻没有说谎。
她陷入了沉默,居然是对自己这样重要的人吗?
她自小没有朋友,算算时间,那对方应当是自己的第一个亲密好友,海匪的事她也有印象,又是浣家的救命恩人,那确实对她意义非凡。
自责之情涌上心头,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可以因为害怕伤心将其遗忘。
浣溯溪:“那你可知,她家在何处,家中又有何人?我想前去拜会。”
严闻摇头:“我方才也说了,她是你带回来的,兴许是有什么隐情,你们从不曾详细的说过她的来历,知晓内情的也只有你们二人,如今她已不在,而你又失去了记忆,便谁也不知道了。”
浣溯溪叹了口气,越听越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她揉了揉额角,脑中顿顿的泛着疼,她努力的顺着严闻说的话去回忆,但越是回忆她便越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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