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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是个周末,温连君大概是提前说了这天过来,这天大早上,蒲宁迷迷糊糊感受到旁边人离开床,轻手轻脚去浴室洗漱。
蒲宁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虽然逢绛没有明说,对温连君的态度始终漠然疏离,但蒲宁能感受到,她内心底处是期待温连君到来的,十几年的母女情缘哪能说断就断。
哪怕对方狠心抛弃了她。
她依旧心软而温暖。
十几分锺后,逢绛从浴室出来,看到小姑娘已经起床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蒲宁抱着玩偶靠坐在床头,看着她说,“你过来。”
逢绛走到她身边。
“低头。”
逢绛低了低腰。
她肌肤腻白,衬得眼底那圈青黑格外明显,蒲宁皱了皱眉,“昨晚我是不是又不老实了?你好像又没睡好。”
她自责道,“不好意思。”
逢绛直起身子,“没有,你昨晚很乖。”
只有前两天她会被“骚扰”,后来蒲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干脆买了个玩偶,每天晚上抱着它睡觉,防止自己再偷偷摸摸占人便宜。
逢绛之所以昨晚没睡好,是因为温连君要来。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后半夜直接失眠了,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蒲宁说,“那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用了,”逢绛看了眼时间,“她应该快到了。”
说是快到了,其实温连君是十一点降落的飞机,逢绛在机场等了不知多久,看见个精致女人推着行李箱过来。
两人先去了温连君订的酒店放行李,之后又去了西餐厅吃午饭。
牛排上来,逢绛很自然地用刀叉切割。
上次一块吃西餐,还是她特别特别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小小一只,腼腆又害羞,刀叉也不会用。
温连君记得自己当时叹了口气,拿过她的刀叉,边切边说,“下次妈妈就不帮你了。”
转眼之间,已经物是人非了。
温连君从回忆里抽回神,笑了笑说,“你长大了好多。”
逢绛没说话。
“能帮妈妈切一下吗?”温连君眼神温和,“妈妈手前几天受伤了,麻烦小绛了。”
逢绛抬了抬眼,女人右手虎口上贴着创口贴,歪歪扭扭地,大概是逢临的手笔。
伤口很小,看着也不影响切牛排。
逢绛眼睫动了动,没拆穿,把她牛排拿到自己跟前,一点一点帮她切了,然后放到她跟前,“吃吧。”
温连君眉眼弯弯,“谢谢小绛。”
温连君好像从没了解过自己女儿似的,下了飞机也不觉得累,一整天拉着逢绛吃饭看电影去各种玩,也不像之前只会道歉和自责了,有点儿小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