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者也是,起初一批一批地来,后来听说她特别难追,便陆陆续续没人靠近了,再然后不知道A大学生从哪听来的口信,说是蒲宁喜欢的是女生,那之后蒲宁的微信新朋友请求那边都是女生。
她,“……”
大学真是缤纷多彩,这个群体原来是如此庞大。
蒲宁没有通通拒绝,她有真的试图去接受某个人,她觉得自己每天都足够忙了,可闲下来的时候脑子想的还是红薯、画室、以及那个人。
她讨厌自己这种状态,别人走得干净潇洒,自己却兀自在以前里徘徊,真的特别没出息。
於是两个月之后,她身旁多了个艺术系的大美女,她讨厌别人死皮赖脸黏着她,但这个女生不是,特别有分寸,很会在细节上照顾人,性格温柔而张扬,扬起唇角笑的时候明媚漂亮。
女生叫成襄,是美院的大二学生,她时常给蒲宁看自己画的画,眸子弯起,“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我的老师办了个画展,我想和你一块儿去看。”
蒲宁答应了。
成襄说,“没想到你也很喜欢画画,我遇见过数学系和物理系的一些女生,好像每天都在钻研实验做题这些,没有别的兴趣爱好。”
蒲宁,“我也不太懂,我顶多……会削个铅笔。”
成襄稍稍凑近她,有些暧昧的姿势,唇角弯起,“那以后我画画的时候,能不能邀请你来我旁边削铅笔?有酬劳的。”
两人看完画展之后,接触频繁起来,宿舍那几个女生也都知道她俩的暧昧关系,有天蒲宁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才回去,熬夜追剧的两个舍友八卦兮兮来了句,“哟,又和成大美女约会去了吧?”
“那不然呢,还能跟谁?”另一个舍友附和。
蒲宁笑了笑,脱掉了外套,“别乱想,我们在图书馆忙论文呢。”
大学里不必所有情绪都小心翼翼地掩藏,她可以随心所欲和好感的人暧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柜,可以无拘无束地表达自己的喜好。
可她都这么自由了,却总感觉和理想中差点儿什么。
她走神中,手机上传来两条成襄的消息,第一句是叮嘱她早点睡,第二句是问她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想约她出去玩。
蒲宁看了眼自己明天的课表,明天下午满课,但她沉默着思考良久,指尖敲下一句,[有时间。]
这段时间的相处给了蒲宁一种恋爱的错觉,她觉得自己是喜欢成襄的,至少也是有好感的,和成襄呆在一块儿的时间她脑子难得宁静放松,状态很舒服。
可当晚,她梦见了逢绛,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实验一中的画室,旁边是逢绛,女孩穿着个深红色的薄卫衣,长发被夹子夹在了后脑杓,露出细白的后颈。
自己在她旁边削铅笔,可能是看她看的太入神了,逢绛猝不及防回过头,眼梢稍稍挑起,“让你削铅笔,没有让你偷看我。”
梦里蒲宁脸蛋红了个彻底,规规矩矩削起来。
蒲宁醒来后对着虚无的黑暗发了好半晌呆,终於反应过来那只是一场梦。
良久,她拿起手机,对成襄说,“明天下午临时有课,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