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成林当然说好,两人微笑着加了联系方式。
大妈临走前说, “对了,冀医生, 一楼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还挺漂亮的。”
冀成林愣了愣,笑,“不是,我目前单身。”
大妈意味深长笑起来,“哦,这样,那冀医生最近缺女朋友吗,我女儿也是单身,985毕业的呢。”
冀成林早就习惯了,波澜不惊地说,“好的阿姨,您可以把您女儿照片给我看看。”
大妈走后,冀成林去一楼看了眼,他刚回国,还没来得及招什么服务员,这会儿一楼确实坐着个女人,她坐在个靠窗的位置,黑色鸭舌帽遮住了眉眼,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半张脸,藏青色大衣和牛仔裤,桌下的腿懒懒交叠着,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脚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腿根有几个红点,不像是过敏,反像是吻痕。
女人此刻正在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还围了个浅色格子围巾,长发散着。
冀成林犹豫着走过去,“女士你好?”
蒲宁抬眼,站了起来,自报家门,“医生你好,我是逢绛女朋友。”
……
两分锺后,蒲宁坐在刚才大妈的位置,面前摆了杯咖啡,冀成林问她,“需要加糖吗?”
“加点吧,”蒲宁浅抿了口,“有点儿苦。”
冀成林说,“这还苦啊?逢绛喝过那么多次,可一次也没说过苦。”
蒲宁意外地抬起眼,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女人把她拉到腿上,眼里都是可怜,“宁宁,这个药特别苦。”
“……”
蒲宁磨了磨牙。
冀成林忽然笑起来,他早在美国遇上逢绛那一刻,那人就毫不避讳说自己心里住着个人,日思夜想忘不掉的那种,冀成林很想看看长什么样,但逢绛总是藏着掖着不给看。
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确实很惊艳,也很可爱。
“你跟她在美国就是朋友吗?”蒲宁问。
“算不上吧,她没几个真心的朋友,真论起来也就盛言一个,好像是她们高中就认识。”冀成林说。
蒲宁表情没什么波动,静静地听。
冀成林有点儿惊讶她怎么不吃醋,但还是跟她说了一堆逢绛在美国的事儿,这段时光逢绛从没跟她主动提过,现在蒲宁听起来暗暗咂舌,原来她的女朋友在美国也不是什么乖乖女,喝酒抽烟烫头,有段时间她将长发烫成了热烈的红色,乍一眼就像红毛狮王,但不得不说逢绛这张脸,就算是个光头也能看下去。
她烟瘾还很重,平均一天就要抽掉小半包,握着画笔的手却在夹烟,冀成林想想都叹息,偏偏肺还不行,长此以往下去必定得肺癌,每年换季都能把自己搞得发烧又咳嗽,小脸几乎总是苍白的,她又喜欢自我报复,睡觉还必须开着窗。
幸亏盛言每每在这个时候照顾着,不然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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