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需要就算了吧。”
她总是这样,除了蒲宁这种极为上心的人,其余的人总是轻描淡写而点到为止,盛言眉心动了动,看着微醺的她,有些自贱地说,“我陪你过年吧。”
说完,补了句,“以前不也是我们两个过年么?”
逢绛借着酒劲朦胧地瞅了她一眼,直白道,“今年好像不行了,蒲宁很介意我们的关系,我怕她吃醋。”
晚上送她回家的时候,盛言脑子里回荡的都是这句话,她想起之前那些年,或许对於逢绛是痛苦的,但对於她而言,是段很快乐的时光。
她犹记得自己陪着逢绛在美国租房、去大学报道、带着她熟悉这里、就算逢绛精神状态不好,有个病了的老爸要照顾,也有她陪着旁边。
盛言曾经出国时,一度认为她和逢绛这辈子也遇不上了,所以可想而知她在国外见到逢绛那一刻,心情是如何欣喜,就算这么多年她从未表白过,看破不识破,但她自以为,多少也在逢绛心里有自己一席之地。
就算她知道逢绛没忘了蒲宁,但她愿意等。
从另一层面来说,她也喜欢逢绛的专一。
可今晚那句话,盛言意识到,无论曾经如何,那些於她而言称得上幸福的时光,仅仅是从蒲宁身边偷来的而已。
仅仅而已。
……
逢绛隔天醒来脑子有些重,她喝了杯水,窗外树枝挂上了鲜艳红灯笼和彩灯,各家各户开始准备张贴福字和春联,准备过年前的东西,春节的氛围已经很浓厚了。
她醉的不重,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在手机上给盛言道了个谢,然后剩下时间都用来发呆。
她本来是抱着画板准备画画的,可直到黄昏落幕,她蓦然回神,自己盯着窗外发了一下午呆,只零零散散画了几笔,就没再做别的了。
逢绛抿唇,晚上听着睡前故事,倒是睡着了,只不过睡得不沉,醒了两三次,又听着故事才重新睡着。
蒲宁大概从冀成林那里知道她酗酒,警告她在家里呆着,逢绛应了,整天在家里不外出,整日整日心不在焉,某个瞬间她发现自己脸颊湿润,竟然哭了。
逢绛不是开玩笑,她抑郁症发作时就爱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眼泪也会在自己不知情情况下自己出来,回国后她还从没这样过,这是第一次。
逢绛没什么表情,纸巾将眼泪抆掉了,然后又是呆呆坐着,只有在蒲宁找到她时才会动一动。
冀成林给她送新年礼物,看着她这状态,叹了口气,“想她了?”
逢绛低低地嗯了声。
“那回去啊。”
之前逢临也问她要不要回去过年,逢绛随口搪塞,兰原於她而言,就是个美好又落败的过去,美好的那部分她重新找到了,剩下的都是灰败,她没必要再回去。
她只需要乖乖等着蒲宁过完年回来,然后继续好好生活就行。
她没必要也不想见到温连君逢临蒲成明那些人,不管谁对谁错,她都不想再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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