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绛不挣扎了,窝在她怀里,难得温顺,“我睡不着,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车子在停车场,盛言忽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她步伐放缓,抱紧她,“什么不好的事情?以前的事?”
逢绛嗯了声,“我想到小蒲老师了。”
这话落下,两人皆沉默,盛言把她送去了医院,医生面容严肃,说逢绛的肺出了问题,逢绛本人倒是没多余的表情,盛言都快气死了。
她找了很多的医生,同时严防盯守她,不让她有作死的行为,刚开始有成效,逢绛很少去医院了,窗户不会大开,但后来盛言发现她会哭,她会窝在自己卧室里悄无声音流泪。
盛言拿她没任何办法,她自己不是无事可干,很多时候为了逢绛耽误了很多自己的事情,逢绛跟她说,“你不用管我,反正我已经烂掉了,也不会更差了。”
盛言,“以我们的关系,我为什么不管你?”
逢绛笑了,眉眼微挑,“我们什么关系?”
逢绛当时的手垂在腿边,指尖细长白皙,盛言心跳砰砰跳着,鼓了鼓勇气才敢在逢绛的注视下牵她的手,她声音还算平静,“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逢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锋利而冷淡,半晌,她不紧不慢抽回手,“我心里有别人了。”
“蒲宁吗?”盛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嗯,”逢绛说,“我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谈恋爱了。”
算起来,盛言还没有正儿八经跟她表白过,所以两人相处总会留有余地,她们在同一所大学,大三有交换生项目,原本逢绛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大概听到了国内的什么风声,突然选择申请。
“爸爸跟我说的,”谈及回国,她整个人似是有了些年少时的明朗,“他说我好久没回去了,趁着这个时间回去看看,顺便找找故人。”
盛言,“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先回国再说吧。”
“你确定你回去能追到她吗?”
“不知道,我能见见她就好,”逢绛说,“其他都没敢多想。”
自从申请交换生之后,逢绛每天都在试图努力变好,她按时吃饭按时吃药,保持锻炼,看搞笑综艺调节心情,偶尔心情烦了也不再自我报复。
盛言突然觉得自己在她身边这么久,尽心尽力这么久,到头来也比不过蒲宁这个人。
蒲宁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光是存在於这个世界本身,就已经够让逢绛念念不忘了。
蒲宁才是逢绛的良药,她不是。
逢绛回国后,盛言很少知道她的消息,偶然间和她视频,看到她的客厅里有堆满烟头的烟灰缸,盛言问她怎么回事,因为自从申请交换生后,逢绛就克制烟瘾了,她不会无缘无故抽烟这么凶。
逢绛懒懒撑着脑袋,把玩着打火机,“没什么,她和别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