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魇在……”温暄指了指晴水榭的大门,用眼神询问着。
乐皎皎和沁水看了她的手势,一齐点了点头,示意她赶快进去。
温暄得了她俩的示意,也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走进了大门。
月魇坐在廊下,并没有像她们三人往日一般聚在石桌旁,反而是背对着大门,面朝凤凰花树倚靠在长廊的柱子。
像是自发的同沁水乐皎皎的生活区划开了泾渭分明的一道天堑。
温暄看着这几个月来几乎再未见过的背影,不可避免的有些近乡情怯的束手束脚,空空如也的脑海中一时间连如何过去同月魇打招呼都想不出来。
时光蹉跎,岁月无情。
曾几何时月魇是不是也坐在这座热闹书院的某个角落,兴高采烈的等着她的朋友们同她谈起乏善可陈的八卦呢?
温暄突然间有了些许的心酸。她似乎有些再见不得月魇孤家寡人的坐在那,快步走了几步,直接坐在了月魇身边。
“月魇,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月魇神色不变,并没有被对突然出现的温暄流露出任何的惊讶:“我今日过来是为了之前的事。”
看这样子,月魇并不想回答温暄的问题。她也没再胡搅蛮缠的开口,点了点头,等着月魇的下文。
“要她父亲做的证词是关於司查处另一位探子。虽然她父亲咬死了不认,但被选中作伪证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月魇的这一句话算是给之前温暄一直想不通的事做了个合理的解释,她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抢在月魇再次开口之前说:“所以有其他人指认了那个探子密会雷神座下心腹?”
“你知道了?”月魇闻言转过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温暄,眼睛里也隐约泛起了笑意。
温暄没有否认:“回来路上道听途说。”
月魇颔首,随即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你要走吗?”温暄突然拉住了月魇垂在身旁的袖口。
月魇回头,眼神里带着疑惑。
温暄有些遭不住月魇这样的眼神,利索的松开了月魇的袖口,还顺手又捋了捋,恢复了之前毫无褶皱的样子。她笑了笑,装作吊儿郎当的说:“你特意过来就为了说这样两句话?”
月魇叹了口气,示意温暄看向大门的方向:“她们还站在在外面等。”
温暄一下就明白了月魇的意思,乖乖的跟着她出了晴水榭。
两人离开书院后,温暄快走了两步凑到了月魇身边,笑着问:“月魇你是不是这些日子没见我,思念难抑就过来见我了?嗯?”
最后那个“嗯”字的尾音上扬,轻巧的打了个旋,掠过了月魇的耳畔。
月魇撇了眼走在自己身侧的温暄,已经含在嘴里的话无声无息的消散了,只留下了一阵无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