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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很小的时候,奶奶给她讲恐怖故事,说夜里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别回头。

简默从来不屑,如今想想,也没说错。是人是鬼不重要,总之千万别回头这五个字,确实是至理名言。

她梗着脖子往前走,假装自己耳朵被扇聋了。

那人闲闲散散几步跨过来,揽着她的肩膀亲亲热热:“回家?”

简默本来就精疲力竭走不动路,还要被颜妍这样压着,更觉得比移山的愚公都迈不开步子。颜妍真的不觉得自己有病吗?那么多漂亮干净的妹子她不去揽,非要把她打得满身血污然后再来揽着她靠着她?

她不说话。

也没力气说话了,只是扛着颜妍的重量蹒跚前行就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了。

颜妍抬了抬眼皮,打量她新相中的小哑巴,语气好得像是八辈子的老情人:“生气了?”

简默终於抬头对上颜妍的眼睛,那双实在漂亮的眼睛里分明无善意,只有冷冷的威胁。

她困惑地皱了皱眉,复又垂眼轻轻问:“我不该生气吗?”

而且,她们的关系简单明了,施暴者与被欺凌者,这种关系应该并不适宜勾肩搭背。

颜妍把她揽进怀里,陪着她摇摇晃晃往前走,像是一对双生醉汉。

颜妍:“过生日的人不该生气。”

他妈的,不提这事儿还能多忍一会儿。

颜妍凑在她耳边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你已经给过我生日礼物了。”

男厕所大冒险,真是令人终身难忘的十八岁生日,简默心中冷笑。

“也是,那你是不是该请我回家,分一块生日蛋糕?”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不要脸。

“好。”

回家跟我一起吃融化流脓的虫子蛋糕去吧,烂人……

简默愈发无法忍耐自己心中的暴躁,她的好脾气,她的无所谓,她的唯唯诺诺,她的珍贵钝感,都在绝对暴力的催化之下转向另一个极端。而颜妍莫名其妙的靠近更是给这已经燃起来的火苗上面又浇了一锅热油。

她讨厌捉摸不透的人际关系,胜过讨厌一切暴力。

颜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今天我叫住你的时候,你害怕吗?”

简默装聋作哑。

“你最害怕的时候给谁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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