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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初来他家的阿咩,驯顺,但警惕,审时度势,随时准备逃离。

他等着简默求助,但简默并没有,她蹲下来把阿咩抱进怀里,期间白猫匆匆挠了她胳膊三爪子,橘猫柠檬跳上了她的肩膀,把她头发弄得更散乱。她表现得极为适应,甚至於面对这种混乱场面才更宾至如归。

她一只手抱着阿咩,一只手精准捏住柠檬的后脖颈子,站起来的同时把柠檬也提溜起来了,橘猫拉成了一个长条,四爪在空中来回扑棱。

简默站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凌乱里,眼睛镇静又明亮,陈诃一时之间忘记自己应该上去帮人脱困。太怪了。寻常人都是在寻常生活中熠熠生辉,这个小姑娘不是,她会被日常生活蒙尘,却在狼狈之中开花。

还是简愿惊叫了一声默默才把他叫唤得回了神。

简默平静道:“该给猫剪指甲了。”

她不知道什么事儿让陈诃这种变态忽然两眼放光。

这光芒也很熟悉,熟悉到让她皱眉,身边有颜妍一个疯子就够了,实在不需要再多一个。何况颜妍至少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而陈诃这种中年男人看着她两眼放光,就连最后一丝病态美感也无了。

是流年不利还是体质问题?最近好像格外招神经病。

陈诃建议她先打个狂犬疫苗。

简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前段时间刚刚打过。”

简愿皱眉:“你什么时候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颜妍带我去打的。”

她被狗咬过,不是颜妍那条,但被颜妍揪着去疾控中心打过疫苗。倒也不是颜妍善良,主要是怕哪天半夜简默犯了狂犬病暴起伤人,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她自己。

简默没再继续解释,简愿也没再问。从前是简默融不进简愿的交际圈,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轮到简愿感受到这个滋味了。

虽然跟简默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但她实在称不上是又当姐姐又当妈,这个妹妹省心到丢地上也能活。未曾想小时候都没操心过,现在孩子长大了,却开始有了当长辈的忧愁。

小孩青春期被不三不四的人拐带了怎么办?

简默继续问:“有指甲刀和冻干吗,我给柠檬剪个指甲。”

她很娴熟地把猫托起来,坐到沙发上用小毯子裹住柠檬的两只脚,一边顺毛一边抬头看陈诃,又解释了两句。

“我给猫狗剪过很多次指甲了,没事的,不会剪到血线。”

简愿又想问,你什么时候给猫狗剪过指甲了?

但她咽下去了。

难得第一次,她为自己并不了解简默而感到羞愧。这是她从未意识到和产生过的情绪。

陈诃把指甲刀,冻干袋子和创可贴递给她,简默就坐在阳光灿烂的沙发上给猫剪指甲,太阳把猫的瞳孔照射成一道薄薄的竖线,把人飘摇的碎发映照出犹如神迹的暖色。她剪得很慢,让人想起所有浪漫而悠长的事。

猫在她手里变得很容易被安抚,仿佛吃的不是冻干,而是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