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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工作,很忙。”

孟宁想,温泽念当然很忙吧,去巴黎的日程已定,剩下C酒店的这些事情需要她收尾。

居然坐在花房里都能睡着,是常常熬夜么?

陈露滋提议:“好久没见你冲浪了,我们来比赛好不好?”她嘻嘻笑:“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拥抱你一下!”

温泽念顿了下:“我又不是一份礼物。”

这句话远远传来,在孟宁心里猛然一撞。

第42章

孟宁坐在最炽烈的阳光下想起最幽邃的午夜时分。

温泽念穿一身墨黑的晚礼服像一个迷离的暗夜, 把她压在沙发上问:“那你要来拆礼物吗?”

这时沙滩前方陈露滋好似撇了下嘴:“小气。”

温泽念不跟她缠也不恼:“我是。”

她应该是带着冲浪板往海里走去了,因为孟宁半垂着眸子,能瞥到一些队友假意走到一旁喝水或休息, 应该都为了看温泽念冲浪。

阳光流淌过身体。

海浪哗啦啦的闪耀。

一片午后的炽白之下, 好似一切都形成某种通感。孟宁觉得自己成了一枚贝壳, 海浪卷荡在她体内,温泽念立在她耳廓的海浪之上。

直到有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孟宁才抬头。

然后看到温泽念一手扶板,然后松手稳住重心,板头一转,阳光在她把玩之下。

孟宁抱着自己的膝盖陷入某种恍然, 她绝没有想过温泽念会和冲浪这件事联系起来。

曾经的温泽念怕水。

那时学校没有游泳课, 事实上也不需要,她们所有江边长大的孩子对游泳这事无师自通。而当学校附近建起一座新游泳馆、老师带她们去体验时, 温泽念裹着校服冲冲不肯去换泳衣。

孟宁鼓励她:“没事的。”

温泽念红着脸摇头:“我不会。”

孟宁沉浮在泳池里仰脸笑着看她, 很随意的抆了把脸上的水:“我教你。”

温泽念看着她愣怔两秒, 接着又摇头:“我……怕水。”

温泽念为什么怕水这件事,在孟宁有天放学去她家送卷子时寻得端倪。

一名白发却矍铄的老人死死把温泽念的头摁在装满水的脸盆里,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你要不听话的话,这学你也别上了。”

孟宁愣在原地。

然后才想起背着书包冲上去推搡那老人:“你干什么?!”

温泽念好容易从脸盆里抬起头来,红着脸一阵呛咳。

后来孟宁才知道,温泽念从两个叔叔家流离到爷爷奶奶家,一个重病的女孩在重男轻女的家族里被视为最大的累赘, 没人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若意见相左,直接把头摁进脸盆里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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