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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从尚未完全离开的玻璃杯沿掀起睫毛,看孟宁一眼,那眼神有点傲,却还是喝下大半杯去。

玻璃杯放回茶几,她又靠向沙发背。

孟宁还是站在她身前,望着她:“今晚不是胃不好么,怎么喝这么多。”

温泽念阖上眸子,若想怼人,可选择的话有很多,比如:“你以为我想喝?”

孟宁便可以顺势接一句:“不过一顿酒价值不菲,对吧?不是我们月薪五千的人该操心的哈哈哈。”

温泽念和杜舒文,辛苦归辛苦,年薪惊人。

但温泽念说的却是:“你管我?”

孟宁默了半晌,才说:“没有。”

她倒是想管。

但现在温泽念一副挺烦她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听她的。

温泽念阖着眸子没再搭理她,或许,是在等她自觉的离开。

这要是搁以前的孟宁,脸皮那么薄,察觉到人家赶人的意图,肯定忙不迭早走了。

可现在,孟宁站着没动。

心里想的,其实是迈过宠物医院台阶时,突然对自己感到生气的那一刹。

明明她就是想关心温泽念,想陪在温泽念身边,为什么越是看重的人,越会催生出千回百转的心思,以至於最后的行为和初衷背道而驰,什么都不做的不了了之。

她不想再这样。

她轻声问温泽念:“喝了酒胃有没有更难受?要不要我下楼去给你买药?”

温泽念便是在这时张开了眼。

她脸上没任何表情,望着孟宁,问了句:“你还招惹我干嘛呢?”

声音很轻,孟宁的心脏却似被攒起。

孟宁很想辩解一句:“我没招惹你。”

你以为约谈的时候,你浅浅淡淡坐在我对面,我不想多看你一眼么?

你以为搭你车的时候,小小空间里都是你的香水味,我不想坐得离你更靠近一点么?

你以为现在的你在我面前,周围再没其他人,我不想拥抱你、不想亲吻你那凝着光斑的双唇么?

可所有这些冲动,我都忍住了,因为,你对我说过“温柔与残忍”的那番话。

对孟宁来说,忍住这些冲动,不是什么斩钉截铁的事。

它们不嚣张、不故作声势,但它们像春日里蚕食桑叶的小虫,把人的心也变成了那片桑叶,边缘一点点咬出锯齿状。

她要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忍,才能忍住那不断涌现的酥酥麻麻,蚀骨痕痒。

忍耐不是一瞬,是朝夕,是与温泽念相处的分分秒秒。

可温泽念这会儿瞧着她,很肯定的说:“就是你招惹我,孟宁。”

“你看着我笑是招惹我,远远站在KTV门口隔着车的挡风玻璃看我是招惹我,跟我说晚安也是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