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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水下的世界也很真实,因为它滤去了星空与高楼,滤去了月亮与六便士,滤去了一切文艺的感悟和不那么文艺的理想。

让你被剥离了一切社会身份和周遭赋予你的一切,赤条条的,来面对眼前这个人。

附注,这里的赤条条并非物理意义上的,因为孟宁穿着泳衣,而温泽念甚至还穿着西装。

温泽念可真疯。

方才让她换泳衣都不肯,现在穿着西装就往池水里面跳。

抱过以后温泽念才放开她,一手划水,另一手攥着她手腕带她浮出水面。

“呼——”

孟宁憋气挺厉害,但方才温泽念拥抱过来的时候,让人心跳大乱。

反观温泽念倒是平静得多,发髻染了水也没怎么乱,一点点碎发贴在额际,愈发衬出完美的骨相,衬衫领口方才在水纹间舞得似蝶翼,这会儿软塌塌的贴於平直锁骨。

再往下,那濡湿的衬衫变为半透,欲盖弥彰的遮掩着姣好。

“孟宁。”

“啊?”

“上次聚餐的时候,你就盯着我胸看。”

“我没有!”

温泽念哂了声,爬上泳池边,把孟宁拉起来。

她那一身西装湿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往下淌水。

孟宁心想:完了啊,今晚白打扫了,待会儿又要打扫一遍!

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必须驱使着自己脑子乱想着这些,才能不去注意那西装包裹下真正的重点。

温泽念边走还边问她:“待会儿你打扫?”

孟宁阖了阖眼,认命的:“嗯。”

她把温泽念往工作室里引,工作室一面墙嵌着组吊柜和流理台,中间是一组类似於岛台的拚接桌,另一侧靠墙则是一组衣柜,存放着队员们的衣物和浴巾。

孟宁找到自己两条干爽的浴巾,递给温泽念。

温泽念西装一脱更完蛋,整件衬衫都是半透,随着她两臂脱衣时后屈,曲线拉得未免过分明显。

孟宁索性把浴巾搭在头上装纯爱战士。

直到那阵窸窣声渐停,孟宁藏在浴巾里抬眸瞧,温泽念把浴巾披在肩上,裹住湿透的衬衫。

温泽念这妆真防水,从她那次跃下海面时孟宁就发现了,妆容一丝不乱的。

美人端坐於夜色间,明眸善睐,鼻形古典,似雷诺阿笔下的紫丁香或夜玫瑰。

她不是其中任何一种,她介於二者之间,介於昼与夜之间,介於天与海之间,介於温柔与野望之间。

她是过分真实的梦境,又或过分虚幻的真实。

“冷不冷?”孟宁问:“要不要喝杯热巧克力?”

温泽念矜持的答:“可以。”